嘉逸在抽屉里摸了两片药吞进胃里,总算让萎靡的状态恢复了一些。
这场手术比预计中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持续了四个多小时,导致他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膝盖已经站得有些发僵,回弯都疼。
拖着满身的疲惫又去住院处看了一眼手上负责的患者,原嘉逸这才背着书包顶开了住院处的后门。
北城的傍晚繁华喧闹,天色还没彻底黯淡下来,沿街的酒绿灯红便已毫无阻力地映照在原嘉逸迷茫的脸上,他紧贴着街边局促地前行,双手牢牢抓着包带,只显得和这座城市更为格格不入。
回到公寓取出行李,本想着多转上几班公交也就到了,可看了地图之后,却发现没有一趟公交能通到薄慎言助理发给他的地址。
站在楼下纠结了好半天,原嘉逸终于牙一咬脚一跺,在手机软件上笨拙地挑选着价格低廉的出租车。
良久,终于在原嘉逸的口罩被寒风从脸上拽飞的下一秒,一辆油改气的出租车慢吞吞地开到了他的面前。
“师傅您好,行李放在后座的地上可以吗?轮子我有擦过。”
原嘉逸推了下眼镜,举起手机眯着眼睛对照出租车的车牌号码,确认无误后,才转头笑呵呵地跟司机打招呼。
“中,恁放着吧。”
司机看到原嘉逸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只一挥手让他快点上车。
“哎,谢谢您。”
借着车道两边明黄路灯的暖意,原嘉逸心绪繁乱复杂,因为头疼而有些昏昏欲睡,可思绪却还是被拉到了在盛家大宅的昨天。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查完房回到办公室,紧赶慢赶地到了盛家,静静站在一楼客厅里听了半天,才明白自己是要结婚了。
这么多年来,他任凭盛家人对他的生理和心理进行压榨剥削,只想能在某一天,把被盛江河牢牢控制在手的mama救出来,可没想到,如今连自己都快要被套牢了。
快要?原嘉逸想到这里,嗤笑了一下。
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已经是被套牢的了,不是吗?
盛江河从不允许原嘉逸出现不服从的言语和表情,看到他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气得随手抄起一个硕大的玻璃烟灰缸,径直朝原嘉逸的肩膀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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