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只管自己去玩。但到底还记得付薛安今天不在,把方庭托付给了他,时不时的就要照他几眼,非得确认了他还好好的坐在这里才放心。
偏有人不安生,一定要扯上他一起玩。一个青年硬挤着坐到他身边,方庭不快的偏头看去,一头毛在五颜六色的灯下倒是看不出染过没有,但耳朵上的三个耳钉是怎么也漏看不了的。这青年一手一杯酒,右手里的酒摇摇晃晃的就要往方庭手里塞,方庭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烦别人这样靠近,也烦这人自作主张,自说自话。烦躁感蓦地涌了上来,有一个瞬间方庭是想要掀翻了这杯酒,再把这个人狠狠地掼在一边。但他还记得医嘱,克制自己的烦躁感,并且寻求更为平稳无害和有效的发泄渠道……但想起医嘱使他想到了邱医生的脸,温和的,没有压迫感。这张脸迅速地和夏华令人作呕的面目联系起来,引发了方庭更大的破坏欲。
青年还在闹着要他喝酒。
傻逼,方庭心里想。
他在全心全力应付封印在心底的魔鬼,因此漏看了身边的青年眉目间过于深重的戾气,还有他与徐松的一个微妙的对视。
这个包厢里的人也都各自说笑,眼角的余光明明都小心地注视着这个角落,却好像瞎了一样,同样看不见徐松和青年之间暗藏的鬼祟。
徐松露出灿烂的笑容,几步走过来,哥俩好的抱住青年和方庭的肩,低下头仿佛要贴在两人的耳边:“小航哥,方哥,都给我个面子。来,方哥,你看你过来也不和大家玩,我小航哥也是想让你融入咱们这个大环境嘛,一片好心。这得给个面子吧。”
“小航哥”像一个富二代一样扬起骄傲的头颅,重重地哼了一声。
“小航哥,方哥喝了这杯酒,你也别再来闹他。方哥喜静。”徐松晃晃“小航哥”的肩,“啊,哥,行不行?”
“小航哥”当然得点头。他自己是怎么也劝不下这杯酒,徐松既然出手了,当然要跟着他的意思走。
真没想到这杯酒这么难劝。是谁跟他说方庭比较好说话的?
方庭压着火,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付薛安就在隔壁,当然,他和方庭说的是,公司里还有材料要处理和审核,他得加会儿班。
与隔壁群魔乱舞形成鲜明对比,这个包厢只有付薛安一个人,抱着他的笔记本,坐在冷白的大吊灯下。
他在打电话。
“他在酒吧,嗯,仔细挑过地方。徐松和他在一起,我在隔壁,”付薛安低声笑了笑,“对,谨慎一点,万一他对徐松有了意见还可以换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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