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人完全抱在怀里的姿势,能瞧见皇帝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皇帝亲亲他的脸颊,道:“想听什么,我念给你听。”
丞相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道:“随意吧,我也不挑。”
皇帝便随手抽了一本出来,绘声绘色给他念道:“这是......永历十年,淮阳匪患频出,却有一桥下鳏夫,名唤周永见......”
而怀里的丞相压根没在听。
他愣愣看着皇帝的嘴一开一合,胸膛里有一种极其复杂而又教人难过得说不出的情绪在焦灼。
他张不开口。
也没办法告诉皇帝,这些话本子当年本来是想让他读给自己听的,只不过放得太久,他就自己看完了,才发现故事实在没什么看头。
甚而他到今天,已经想不起这上面都说了什么了。
谢锦官十七岁的时候,太子已有二十,那时京城里但凡还生着眼睛耳朵的,都知道他们关系要好,平日里形影不离。
耳目更聪明些的,还听说老皇帝曾在岁宴给太子指婚,娶的是御史中丞之女,结果遭太子给不动声色拒了,御书房外跪了一整夜,最后还是谢家小公子进宫来陪着跪到午时才把人送回了东宫。
数九寒天,笔直不动地跪一夜,说起这事儿的人都有些意识到什么,半是调侃地道那太子真是对谢家小公子情根深种,连到手的美人都不要了。
这话街头巷尾的传开,说的人多了,便连话里的人都半信半疑了。
自年夜后,太子便瘫在了四轮椅上。
太医说当初在冰天雪地里跪得太久,血气淤塞在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