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里,替皇帝挡风避雨的。
丞相心知肚明,只是听说丞相张顺将前丞相谢锦官家财盘算一清并入国库时,心里还是颤了颤。
他到底存着不该有的侥幸。
三月后,中秋两日前。
近卫甲从京城回来,除了常有的信以外,还给他带了一盒月饼,是京里的老字号桂露坊做的,就在从前老太傅府的街口。
丞相接过月饼,忽听近卫甲道:“公子,主子叫我带给您一句话,请您务必拆看这次的信。”
丞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还......说什么没有?”
近卫甲说:“没有了,主子说该说的都在信里,请公子自己看吧。”
丞相抿了抿唇,道:“好。”
他回了房。
窗外乌云密布,大雨将至,屋内也昏暗得很。丞相在桌边坐下,打开了那个点心盒子,只是发呆,他的脑海里纷纷杂杂,这些天都理不出头绪来,只是这样放空自己脑海的片刻着实教人觉得安平无虞,不想出来。
冰凉的雨水溅在窗棂上,冻得他一抖,这才回过神来,他咳嗽了一声,把手里的信打开,入眼便是“吾妻锦官”。
丞相一愣。
他站起身去把几个透雨的窗关上,用火折子点了油灯,慢慢在摇曳的光下展开那沓折好的信。
“吾妻锦官,莫生气,莫生气,莫生气。”
那人的手书便如以往折子上的批注,笔力劲挺,还画了一个跪着的小人,头上插着块牌子,上书“自知天理难容”。
丞相眼圈一红,翻了一页。
“先前瞒你,并非我本意,实是京内局势大变,为夫不放心你回京复职,恐令乱党狗急跳墙,变上加变,更恐不能照看好你,教你在大乱中出了闪失,我知你若了然内情,不会听话置身事外,实属无奈才出那下下下下策,忘吾妻莫怪。”
“前日为夫去了旧太傅府,宋太傅离世四年有余,院内杂草丛生,听闻家人已搬出京师,回了凉州故里,实在感慨。后院银杏树衣上还能瞧见为夫当年用匕首划的刻痕,是你少年时非要同我比高,一次次记下来的,如今还在,待你回京,我们便再回去瞧瞧当年同窗时光。”
“你不在京中这些日子,为夫有时恍惚起来,觉得还在从前你大病时候,轿撵从长明街过去时总想买包点心给你翻墙送去,岳父当年门前寄养的两只大狗,每每见我便狂吠,大约也是灵窍通明,晓得家中少爷有一日要被我撬走,咬着衣边便不肯放,若不是出身皇家,为夫必然是做上门女婿的份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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