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虎作伥也不是一两天。罗元宇祖父原官至中书院太常,正四品官,在万芳事发之后受罗午斋之命联合几名御史上疏,弹劾兵部,句句针对枢密院,指他们不作为才让临阵脱逃的万芳之流丢尽大琰的脸,临了还被敌军反杀,问兵部究竟替朝廷养了多少这种只拿功名利禄不思报国的人。
随即他祖父就被调任地方,贬为七品知县,老人家受此打击,不过两年就死在他乡,接着他家道中落,别说翰林院,就是如今的巡城兵马司,还是他父亲托了好些人才给他谋到的差事。
顾韶也不会安慰人,轻拍了他两下:“事世白云苍狗,既已如此,罗兄当振作,毕竟你罗氏一家将来还得靠你支撑。我此番回永安,本也就是想看看你们,本以为你们都应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朝气蓬勃作尽永安风流之诗,看来我还是想得太美好。”
接下来几日,那几名混子时常上绸缎铺,但也不敢恣意妄为,因他们这几日老是遇着朝官贵妇来此买绸缎,好几次还遇着了族亲,带头的张离在店里受了姑姑一顿暗斥,让他别在此寻衅滋事,这里好些货源独此一家,把人得罪跑了,她上哪买这上好的绸缎去。张离还不服,说怎可能独此一家,敢情还比得上朝贡之物了?他姑姑又嘲弄他没见识,江南上贡的绸缎布匹都是规定的样式,料子极好,但哪比得上这里工艺多样,还可找画师画图订制图案,别家鲜有能做到这样。
罗元宇算是找着了个喝酒谈天的地,他如今三不五时换班就拎着一小坛酒往绸缎铺来,顾韶要是忙着,他就在后厨备好酒菜等着,两人一聊就能聊大半宿,趁还能走,他就歪歪斜斜离开,顾韶也从来不送他。他来的次数多了左右隔壁就开始打听,问顾韶是哪家公子,若不是订亲的未婚夫,还是不要如此往来的好,久了必会坏了名声。顾韶对这本是不在意,但想想是这个理,罗元宇来得太勤,这天长日久也是在坏他自己的名声,万一有姑娘看中他了,不得伤心?哪家媒婆还敢上门说亲?
晚上罗元宇听了她这话,哈哈大笑,一碗酒喝去大半:“顾韶,你今儿要是为你自个说这话,我罗元宇饮完这碗酒就走,绝不再叨扰,可你说我...说我姻缘之事,唉,这些日子你还没看出来吗,我心都死了,又哪来有心思来张罗那些事。”
——“为何就心死了?因被迫弃笔从戎,又在如今位上郁郁不得志?你可有试过挣脱,试过去改变现状?”
——“岂能没有!可如今这世道,又岂是我想挣就能挣脱,想改变就能改变的?高党把持朝政,能有出头之日的要么附其党羽成为徒子徒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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