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顾韶的脱身之计,顾韶用计要走,会比这走得从容百倍。要么天灾要么人祸,她从一开始就相信后者。皇帝,已容不下顾韶,即使隐退故里,也容不下,他太记得他的皇位从何而来。
握着手中的珠子,眼里染了一片恨意。
一大早幽禁贤王的宫门前有太监在清扫,见着来人,慌张的下跪:“奴婢不知娘娘驾到…”高怀逸让他起来:“贤王可起了?”小太监回:“贤王每日天不亮早起,在宫内四处乱蹿,这会也不知躲哪去了,奴婢这就去寻。”高怀逸拦住她:“不用你了,继续做你的事。”
环视这里一圈,看到最高处的阁楼,高怀逸径直往那走去。秦曙立在窗边,一脸精神的对她笑:“伏秀姐姐,你来了。”两人彼此轻拥,一切尽在不言中。
高怀逸关怀他身体状况,他说无碍,拿着书卷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一脸淡然:“姐姐以后还是不要常来,他疑心很重。”高怀逸也认同这一点,沉默好一会才问:“曙儿如今恨吗?”
——“恨谁?”
——“恨你该恨之人。”
——“顾韶吗?我不恨她,我们兄弟相残是天家难解的诅咒,她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我不恨她,还为她可惜,她为皇帝铺好了光明大道,只要忍下这一时向东契求和,让大琰休养生息几年,到时大琰国力必是傲视四海,无人能敌。如今,太可惜了。皇帝,我对他说不上恨与不恨,他是皇帝,他是胜者,仅此而已。燕王,他是皇帝借来的一把钝刀,鲁莽又狠戾,无知也可怜。姐姐你,身不由己,满腔悲切无人诉说。你说我该恨谁,我如今谁也不恨,只恨天意如此,要亡我大琰。”
披星戴月,一路骑马飞奔,顾韶终于在初冬时赶到了雅哈牧邦附近。顾仲犀在那以一碗马奶酒迎她,两父女在飘雪的草原相视一笑。在帐篷睡了一晚,一早起来见顾仲犀已摆好了酒案,跪在那一脸肃穆,有些讶异:“父亲,您这是做什么?”顾仲犀满含慈爱的看着她,又有些许激动:“我明白了你那日问话的意思,我也想通了,确实如此,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长大了韶儿,你是顾家的后人,我,从今往后愿尊你为主…”顾韶赶紧过去拦住,扶起他后跪在他面前:“父亲,您永远是我父亲。若再说这些,就是认定孩儿不孝。”
两人打马外出,顾仲犀指着一片白雪茫茫的远处:“这雍凉关外十一州,二十三个部落,势必要被人一统,我留在此处,将来为你送一份厚礼。”顾韶抚摸着身下的马儿,这塞外马匹是一宝。两人正细说着将来的事,远处有马蹄声踏来,一个身着一身雪白牧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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