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云礿对我来说算是是到手的鸭子。我找了他十年,这一路来又费尽心机套他的话,好不容易相认了,他倒好,趁我喝醉了,也不管我,将我扔在这荒郊野外的,自己一个人先溜。这鬼地方放眼望去人影都没一个,要是碰着豺狼虎豹,或者长头发长指甲的女鬼,那我岂不死得冤枉!
我朝那破酒坛子踢了一脚,碎瓷片飞起老高。还不解气,我干脆借着酒意,破口大骂:“去你丫的云礿!你真是忘恩负义,是非不分!你爹的死,关我何事!当初你离家出走,老子辛辛苦苦找了你十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不愿同我相认便罢了,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便走了!离家出走好玩是吧!要再让我见到你,我徐子方定要将你舌头割下来打个结,将你眼珠子挖出来放到藏春楼供着,再将你的心肝挖出来喂村口的大豺狗!我徐子方说到做到,否则天打五雷轰!”
一口气将肚里的牢骚全都吐出来,我仍不够解气,正欲接着骂,却听楼下忽然传来一声:“骂完了吗,完了便回去吧,天快亮了!”
我愣住。
空气停滞了三秒,随即,我立刻探出头去往下望。果然,云礿便在那棵梧桐树下,抬眼望着我。
四目相对,我的感觉十分微妙。
他站在楼下,朝我伸出了手:“下来,我接着你!”
我低头找了半天,没有地洞。
罢了,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我骑在栏杆上,正欲往下跳,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错觉。
牙关一咬,纵身一跃,却见身下张开双手的云礿迅速后退几步。
砰——
我稳稳当当落到了地上,浑身骨头仿佛要散架了。
姓云的,老子记住了,这是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报复!
可我不敢有半分怨言,只是讪笑:“云礿啊,你怎么就先下来了,害得我好找。”
他的表情微妙且古怪:“那我留在上面干嘛?看你装醉?或者听你损我?”
我一时语塞,脸火烧一般地烫。
远山之后已渐翻鱼肚白,云礿在前边大步流星走着,我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跟着。
我估摸着他若是要跟我摊牌的话,定不会等回到客栈。
正想着,他忽然停了下来。他比我稍高一些,我一个不留神,险些一口咬在他颈椎上。
他皱了皱眉:“你这什么模样,我又不会像你爹那样训你!”
我嘟囔了一句:“得了吧,我爹又不是你爹,成天闲着没事只会教育人!”
他瞪了我一眼,我立刻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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