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我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巷,我赶了个早出门骗钱,临行前嘱咐云礿留意着灶台上的开水,他正埋头苦读那堆圣贤书,阳光透过竹窗洒在他的白衣上。他抬头只随口应了我一声,便又低下了头。推门出去时,见阿哲正在门外斗蛐蛐……
从前我常感叹人事易分,现在却又忽而才发觉,有些事情不知时嫌早,之后又恨晚,唯有那个立夏的夜晚,不偏不倚刚刚好。
那夜刚抵达萧落的别庄,月亮刚好,风也正清朗,山长水远,天高海阔。打开地窖,便是扑面而来的酒香。管他什么深明大义,什么不世之仇!偌大的别庄里四个人人手抱一坛陈年佳酿,不多不少刚刚好。
道士论道,云礿作赋,萧落弄剑,季檀折花。道堪不破,句觅不完,剑舞不倦,花看不厌,而那猴儿酿也是喝完一碗还有一碗,抱完一坛还有一坛,仿佛总也没有个穷尽。
醒来时我已躺在萧落宅邸之中了。
有一小厮推门而入,我跌跌撞撞起身,抓住他衣领问:“我睡了多久?”
小厮面露惶恐之色,战战兢兢冲我伸出三个指头。
我小腿一软,一个踉跄没站稳,打翻了小厮送来的药。那少年以为自己照顾不周,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讷讷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宅子里的管家听到动静,赶来递给我一封信。
我拆开,是萧落的字迹,他大致猜到京城出了变故,已经先赶去了,剩下的无非便是嘱咐我修养好身体再回京之类。
萧落的意思很明显,而我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我现在亦是泥菩萨过河,就算去了也是自投罗网,不如能逃一个算一个。可我这条命是云礿给的,而如今他人还在牢里关着,我又怎能坐以待毙。
不过那信至少算是一剂定心药。萧落办事向来可靠,有他寻路子托人帮忙,至少云礿脱险的希望要大些。
将那封信放到炉里化成灰,我不顾那管家苦口婆心的劝告,再次踏上了回京的路。
进京的那日,天色忽然变得异常诡异。夏季的朔风自漠北席卷而来,拍在脸上似刀子般刮得人脸颊生疼。沿途屋顶上积了许久的尘埃被这阵风彻底荡了开来,在风中胡乱画了几个大圈,搅得漫天乌烟瘴气,最终又缓缓落定。
城门处严密的盘查已经被撤去了,我光明正大地骑马入城,随后将马拴在了城门不远处。
那日未出太阳,天色却格外地清朗,大喇喇地刺得眼睛生疼。
我在城门边随意地一瞥,忽然瞥见一个熟悉地身影。城门处形形色色的人们进进出出,我心中暗自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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