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举头,仿佛又是小顺那弯弯的笑眼:“子方,你说人是哪种死法最好?”
那时的我并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只是讷讷地眨了眨眼:“自然是老死了。”
石头上的少年抬手朝我扔了株开得最艳的梅花,看到我稳稳接住后,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轻轻地笑着说:“罢了,怎么死不重要,我只希望死后能埋在一棵梅花树下。我这一生手脚注定不会干净,死后也不知阴曹地府容不容得我。若无处可去,至少这一整树梅花,也够我风流好几个十年了。”
我一夜未归,回去时云礿早已在门口等了不知多久。
见我回来,他已猜到了大半,可最终也只是轻轻揉揉我的头,随后便进厨房准备早饭了。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心底忽然枝节蔓生,一股强烈的欲望开始在我心底疯狂地潜滋暗长。
我快步走进厨房,见他正小心翼翼地切着一节白生生的萝卜。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回地道:“都道‘冬吃萝卜夏吃姜’,最近天凉了,你身子还没好透,待会儿多喝点萝卜汤。”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快步冲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他:“云礿,我们回家吧!”
他愣了愣,手中握着的刀缓缓放到了一旁。
“好。”他说。
记得十多年前背井离乡之时,我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走投无路的我仅凭一件七月流火天的单衣,生生捱过了一整个严冬。
那时候我第一次踏出山间那个盆地,站在山顶上往远处瞭望。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从空中坠落,刮在脸上就好似一张张刀片削着骨血……
现在想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云礿拴好马,转过身来问我:“想什么呢?”
我摇摇头,昂首望了望空中的大雪:“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十年之前我离家时也下着这样的大雪。”
他走到我身边,接过两片雪花:“我不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