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灰头土脸的流浪狗,它们在这里拉屎撒尿,于是来这条巷子的人更少了。
那天酒吧里有人在开告别派对。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要告别圈子回归家庭,后天就是他的婚礼。那场面十分悲壮,仿佛主角将要赴死,一众亲友为他送别,好几个忧郁的零号泪撒当场。
坐在人群中央的男人苦笑说,哭什么呢,又不是要死了。
他说起父母的老迈,工作的压力,同事异样的目光,还有孤独感带来的惶惑。他说那个女人是个好人,可是我们家几代单传,需要一个孩子。
他喝多了,抱着酒瓶子猛灌,好像灌下去的酒会把忧愁浇灭一样。
然后他忽然开口说,我有病。
他们露出了心碎的表情。
突然有个人抖着嗓子说:“你这是不对的!”
他嘶吼:“我愿意这样吗?!这是我的错吗?!都看不起我!社会不接受我!我只想活着!”
他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继续露出那种悲切的、心碎的表情。
他反而平静了语调,安抚众人说他已经上药,cd4数据开始平复。最难捱的时间是刚上药的时候,还好已经过去了,这个过程煎熬又痛苦。他的肾脏会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出问题,他的骨密度会产生变化,也许会骨质疏松,这样他年纪轻轻就成为纸片人。此后,他将要隐瞒家人,拿出大量的钱买药。
他是上了发条的机器,日复一日在某个时刻吞下药片。白天强颜欢笑,立志争取新生,戒烟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