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问他:“我去日本以后,你能给我打电话吗?”
纪川开心地说:“不能!”
一句“不能”,他们十三年没联系过。
纪川对此无所谓,实际上如果不是现在又见到,他差不多已经把贺亭这个人忘干净了。如今旧恨才消又添新仇,贺亭回国干什么?纪川完全能想象出以后的种种不开心,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回到家以后,把自己锁进房间里,默默地跟混球玩了一下午,贺怀章和贺亭在楼下说了些什么一句也不想听。快到晚餐时间,纪川给孙辙打电话,说自己骨折了,需要安慰。
孙辙吓了一跳:“怎么弄的?在哪家医院,我去看你。”
纪川说:“不用,已经出院了,你请我吃顿饭就行。”
孙辙一听就知道不严重了,爽快地答应,约了一家餐厅。出门的时候,纪川不得不下了楼,贺怀章在楼下客厅坐着,家里新来的那位不知所踪。
纪川走过去,抿了抿唇,若无其事说:“爸爸,我出去一趟,约了朋友,不在家吃了。”
贺怀章问:“哪个朋友?”
“孙辙。”
“早点回来。”贺怀章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已经脱了,身上只一件衬衫,那款型十分衬身材,抬手拿东西时明显勾勒出肩臂上线条鼓起的肌肉,那股潜藏在正经装束下不为人知的力量感,是他熟悉的。
“……”纪川顿时又想到了那些不该想的画面,耳根一热,连忙低下头,轻声说了句“好”,匆匆地出门了。
二十多分钟后,到了和孙辙约定好的地点。碍于纪川是“伤残”人士,点菜时孙辙特地帮他点了一份大骨汤,问他:“我体贴不?”
纪川没心情贫,丧气地说:“孙哥,我以后恐怕要有和你一样的烦恼了。”
孙辙两眼冒出八卦之火:“不会吧?你爸也带回来一个私生子?”
“……”纪川撇了撇嘴,“不是私生子,是他外甥,贺亭,贺亭你知道吗?你可能不知道,就是——”
“我知道,他妈和我妈是朋友,原来那个亲戚是他啊。”孙辙说,“他怎么了?不就是个外甥嘛,又不是你爸自己的儿子。”
“我也不是我爸自己的儿子啊。”
“……”
这句说得有歧义,纪川也意识到不对,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有点郁闷。”
孙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纪川是觉得自己对贺怀章来说,可能没有贺亭亲?还是什么意思?
这种话没法说得太直白,孙辙以前想过,他们那圈朋友其实背着纪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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