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徵歌赶忙唤住她,道:“姑娘不可。我此番出谷是为了历练,若还带侍从,一来苦了他们,二来倘若回谷,家师也必会怪罪。” 其实她连自己都养不起,又谈何去养活两个侍从?
杉迟雪听言犹豫了片刻,也只得作罢,便嘱咐起亓徵歌该如何注意保全,陆莲稚又时不时接上几句,不多时话题便偏移了去,一餐饭竟是吃了许久。
待到晚膳终于用完,早已是月上枝头。
亓徵歌不胜酒力,此刻便有几分薄醉,昏昏沉沉又无事可做,便借了月光,倚在自个儿房门前的廊柱上想着心事。她正想到明日晨间可用积攒的银钱换上一匹马,便听见身侧传来脚步声。
是陆莲稚,一路也未提灯,只是借了月色走来。
陆莲稚行至距她三步远,便止了步,叫了她一声。
“时姑娘。” 她仍穿着那件炎红的衣裙,在月下显得尤为风姿袅娜。
亓徵歌将目光落向她尚带几分少年稚嫩,却又极其姣好柔妩的脸上。陆莲稚生得极好看,不知为何,竟能将少年般的稚气与三分成熟风韵糅杂在一处,形成一股极为诱人的质气来。
亓徵歌仿佛真有些醉了,她毫不掩饰地盯着陆莲稚,看了片刻后,才微微欠身行个礼,礼貌问道:“天已晚,姑娘来找我……可是有事?”
陆莲稚也看着亓徵歌,一时并未有所表示。
片刻后,她才有了动作,缓缓道:“姑娘一人游方这偌大江湖,难免有时会吃力。” 言语间她取下了腰间坠着的一块墨色小玉:“这是我贴身之物,我那些江湖朋友悉都识得。姑娘拿了它,日后要去许多地方,也可有个照应。” 说完便上前,牵起亓徵歌的手,将那玉揉进她手心。
她当真有些喜欢亓徵歌,这种莫名而真实的情绪从她醒时亓徵歌第一次拨开她床帐,始终难平地持续到现在,随着时日见深,甚至更有升华。
但凡亓徵歌出现在她身边,她便总仿佛心下有难平之意一般,思绪止不住地向亓徵歌身上飘去。就仿佛亓徵歌是一方星沼,源源不绝地将她攫着。陆莲稚自己只是能够意识到这般异样,却并找不出原因。定要说个缘由,或许是因为亓徵歌的特殊。
陆莲稚自认经行江湖,所识之人有千万种,却当真从未见过孰人能如亓徵歌一般风姿清雅至此,仿佛不论行止之姿还是言谈之态,都自带一股清妩,又如仙化妖一般,能吸她魂魄。
陆莲稚理不清这些千千万万、自从遇了亓徵歌便生出的古怪思绪,却清晰地明白自己当真是很想与她结交,又苦于她为人过于清淡,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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