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远远便晃来一个背着篓子砍竹的身影。
这倒是偶然值林叟。陆莲稚扬起脸冲那人打招呼:“童伯?”
正伐竹的童伯愣了愣,他眼睛已经不大好使,但还是认得出穿了身浅红衣裙的陆莲稚,抬手挥了挥手中的半截青竹。
童伯眼睛不好,嗓门却不输年轻人,隔着一大片茂竹喊道:“哎!外面有个外乡人来了,找了你们好久啊!”
童伯的乡音比较深重,亓徵歌听了半天愣是没能听懂,倒是陆莲稚听得清清楚楚,奇怪道:“阿伯,是什么人要来找我?我不记得同何人说过我在此处呀?”
童伯摆摆手:“是个外乡女伢儿,我也不识得。她到你们两个房里找了一圈没见到人,现在到处找你们呐,你们快回去看看——”
陆莲稚闻言若有所思,同童伯挥手作别后,便轻轻“噫”了一声,微微蹙眉:“会是谁呢?”
亓徵歌倒是并不特别在意,伸手摸了摸陆莲稚眉心:“管她是谁,回去便知道了,不必皱眉。”
陆莲稚倒是乖乖地不再皱眉了,却改作了咬着唇思索,半晌后才松开,忧心忡忡站住了不肯继续走:“万一是仇家那还得了?我看我还是一个人回去,你去二壮家避避风头。”
陆莲稚言行迅速,一时风风火火拉住了亓徵歌就要把她往邻人家送。
亓徵歌拗不过她,两个人拉拉扯扯正走出竹林,向小屋方向走到一半,就见到远处缓缓走过来一个带着轻纱幕离的纤细人影。
那人影在这烈日当头的时节里倒也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