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的亓家不同。谷主之位自始到终在亓家已经接连传承了四代,四代都是谷中难得优秀的好胚子,若是亓徵歌顺利继任,她将是绝无仅有的第五代。
“我自然是想的。想当谷主。”
陆莲稚还记得,那天亓徵歌说出这句话时沾染了微微希冀与憧憬的语调。
她知道亓徵歌的心结渐解后,对容决谷的抗拒之情其实早就已经消磨得所剩无几。如今昔日的梦想横陈其前,没有人能够全无反应。
“谷主之位并不仅仅是空有名号。”亓徵歌抚摩着陆离剑鞘上微凉的纹路与各色碎石,缓缓将她所憧憬的一切罗列在陆莲稚眼前:“祖师爷传下来的医典经书,有些格外久远晦涩的,只有谷主才有权翻阅,通透后便言传口授与弟子。”
“每年九州各方医家盛会,入了流、上了层次的,也只有容决谷的谷主才有权参与。”
“各方所献奇花异草、各地所来绝症怪病,或是各处独有的医家奇缘,若非有意栽培他人将机缘相让,便都是唯有谷主才能解决、也唯有谷主才有资格触碰的。”
陆莲稚也知道,容决谷主并不是处理谷中杂务的存在,而是象征了容决谷、象征了药宗之首的大德医者。
容决谷主撑起了谷中门面,谷中也毫无保留地为谷主之位上坐着的大医者提供绝无仅有的机缘。如此想来,成为容决谷主绝非仅是亓徵歌一人的梦想,说是万千医道中人的梦想也不为过。
这是任凭海中之鱼逆流前行多少个春秋也无法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