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她,二人沉默着向谷中腹地前去。
放眼山谷远处,天边几团浓云都为日光描上了一层浮金。其间谷中独有的各类禽鸟于林间颉颃,纷杂振翅与啼鸣之声隐约可闻。
谷中草木除却药用采摘外,向来不经人裁剪,往往任由其疯长。
一时亓徵歌远眺而来,入目便皆是深浅不一、青黛交错的草木颜色,轻者石燕不来也自动,沉者羊角旋过亦岿然。
轻重翻浮、动静交替间,便无端能将人的魂魄都攫了去,一道浸入深黛色的止水中去,渐渐归于静默。
车辙所过之处皆是亓徵歌耳熟能详、只消一眼便能背出名称特性的花草药材。车轮碾过的沃土散发着雨后的潮湿气息,夹杂着湿润的草木味道,也是亓徵歌最喜欢的气味。
说全无眷恋是并不可能的。亓徵歌看着眼前熟悉的山水风色,一时极强的悸动袭上心头。
容决谷承载了她二十年的回忆。其中或许有创伤也有不堪,却到底也载入了许多泛金而微甜的片段,斑驳交织着,既令她想要紧握在手心,又灼热到令她感到微微刺痛。
亓徵歌明白自己或许曾一度想要逃离这片桎梏牢笼,或许也一度在九州四海上逍遥快意,但对于这片世外桃源的牵挂与羁绊,却诚然是永远无法割断的。
叛出谷外、一世游方的想法诚然潇洒又快意,但重回故土之时,这种带了三分莽撞的想法又令亓徵歌感到了十足的歉意。
她想起了谷边矮瀑下,母亲曾经为她唱过的歌谣。想起了芳草场中初学御马时,坐在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