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莲稚靠着身后老松,盯着不远的那谷中弟子出神。
亓徵歌这几日差遣不同人送来的各封书信,其实内容都大同小异。陆莲稚也能从中得知她在谷中的日子其实十分单调。
陆莲稚认为是单调,但亓徵歌与谷中所有人一年年其实都是如此度过的。
卯时作亥时息,修习医道、修身养性,没有波澜的日子,充其量谷外出诊一番算是新鲜事。
向来四海浪荡惯了的陆莲稚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悲悯之情——要她这样活着,简直像是自断了经脉生不如死。
陆莲稚左想右想,却唯独像是刻意一般忘了去想:若有朝一日亓徵歌当真一步登上谷主之位,这样的日子于陆莲稚而言,便只有两种选择。
——终于习惯,或难耐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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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安好。”
“大师姐安好。”
结束了几乎占据整个午后杏林讲习,亓徵歌便不停歇地到了谷中练字台边,经过一个个弟子的桌案,向另一头走去。
练字台是谷中一大人多繁杂之地,斜向面对着谷内一道矮瀑,另一侧则挂满了谷中出彩的墨迹丹青。弟子们惯于来此处练习笔墨,普通的门下弟子更是每日都必须来此处练字,一日定量交予督导。
亓徵歌向台边亭中坐定,眼下申时将尽,该是一众弟子上交字纸的时候了。众人甫一看到亓徵歌,便也纷纷加快了速度,收笔的收笔,赶上来交字的交字,悉都准备结束这一日的修习,各自休息去。
好在傍晚习字的弟子本就不多,亓徵歌用朱墨将一众小弟子的字纸勾勾画画当面指点一番后,末了竟也并没有花去多长时间。
亓徵歌将最后一份字纸收好后,不好当众伸懒腰,只能暗暗直了直腰背,极其轻微地叹息了一声:“现下是几时了?”
面前正收拾着字纸的小师妹抬头赶忙答道:“回大师姐,钟声方过,应是酉时过了半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亓徵歌站了起来,一道同那小姑娘收拾着亭中桌案。
“大师姐。”直到差不多万事妥帖后,小姑娘才忽然抬头,看向亓徵歌,仿佛有话要说一般。
“嗯?”亓徵歌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无端让人想要伸手去触碰:“何事?”
“大师姐可否,帮我看看……这个。”小姑娘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出来,带了几分扭捏的动作衬着夜色,颇有种不法交易之感。
亓徵歌微微挑眉,定睛一看倒是看清了那是本医书。
亓徵歌倒是对着小姑娘居然随身带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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