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寄出去的信有回音了。”
曲闻竹在这一点上,其实并不如谷外来的孙翛翛知道得多。孙翛翛与亓徵歌同在汴京的那些时日,却是将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的。
彼时春日里药宗容决谷千金亲临汴京,整个汴京医家乃至汴京周边的医道中人悉都起了十足关注。加之亓徵歌亦全无架子,九日一设的梨坛论医会更是得了所有人的拥护。
亓徵歌年少有为,又来自朝中医家之首药宗容决谷,自小便经受着朝中最为正统而系统的医家教化,更遑论她天赋异禀远胜常人,受到的认可绝非只来自汴京一处。
上自朝京口下到巴陵前,两载来游方历过的每一地都是陆莲稚发书的去处。
游方两载,陆莲稚与亓徵歌的形影不离,但凡是有心人都不难发觉。认识陆莲稚的人,便一定会认得亓徵歌,同亓徵歌有交情的医者,便也必定会知晓陆莲稚。
更遑论二人也从不曾刻意隐瞒何物,各家便都隐约对此知晓一二。
而亓徵歌作为医者、陆莲稚作为剑客给人的印象都太过深入人心,医者救死扶伤,侠者为国为民,此间结缘,与道侣无异,无人能够挑出错来——二人本就已经是江湖难得的风采。
此番陆莲稚发书各家,众人对此事目的为何早就已经心照不宣。承蒙二人向来的行止风气,也根本无人会有微词。
亓元解忧天忧地愁人愁己,却显然是并不曾料到过这一点。
他将一张张从信鸽脚环内取出的小纸块平摊开来,摞在一处,书信之多令人粗略看来简直有一指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