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把心从一个人身上拽回来,如今又要放在另一个人身上?
况且究竟放不放、是情愿放还是刻意放,对方的心又在哪儿,他都还没搞明白。
但景澜至少有一点提醒了他,不为目的,但随心意,那便是对待喜欢之人的态度了。
午饭前后,如想阁尚未开门做生意,但大厅十分热闹,今日,正是一月一度的点花会。
会名风雅非常,实际就是盘点每月阁中姑娘公子们盈利。跟考状元似地排位次,张榜公布,首位以金粉描名,称为“点花”。此人将被奉为本月花魁,下月的身价也大大提升。
如想阁中,姑娘与公子分别盘点,姑娘们先开,散会后有人欢喜有人愁,等厅中脂粉味散得差不多了,公子们鱼贯而入,以中间的宽敞大道为界,分两排坐好。
打头的两个,正是浮光与沉璧。
负责公子的苏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本着公正公平公开之道,将厚厚一摞账单由头翻到尾。旁边一个小侍噼里啪啦打算盘,另一个小侍眼明手快地在一张红纸做成的临时榜文上写下众公子的名号及收益。
沉璧穿着青纱,慵懒地看写榜,与他隔岸对峙的浮光一身红绸,蛇般的身躯与狭长的凤目十分妖冶,双目微眯,听着苏姨报出的数额。
账单越来越薄,沉璧与浮光相持不下,一会儿我赶过你,一会儿你超过我。
剩最后一张了,沉璧排名第二,差了浮光二百两。
苏姨煞有其事地捏起最后一张账单,故弄玄虚,捏着嗓子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