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一身素服,执卷托腮,随意而闲适,看得萧凌云心情更好。他凑到旁边坐下,一边倒茶,一边将早上的事讲了一遍,“说来,还是全靠小澜你聪慧机敏、又深明大义,主动请我作出将你软禁的样子,这回才不至于落了口实。”
烜合集兵的那日,萧凌云带了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将景澜从驿馆“请”进宫中,一路上气势汹汹,全城百姓都看在眼里。
景澜将书放在一旁,“萧大王太客气了,我这么做,与你我都有利。如今,萧大王可有感受到民众归心是何等舒服?”
此话本是调笑,不料萧凌云却肃然起身,“小澜,不瞒你说,从前我要夺王位,只是为我母妃,何谓一国之君,我从未想过。但这几日来,我终于有点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了。”行至窗边负手而立,“父王因为烜合,二十多年未对乌兹用兵,朝臣背地里不乏说他色令智昏错失良机的。可如今看来,正是这二十几年的太平,让大伙儿有了喘息休养之机。如今交赤百姓安居乐业,比起一时攻伐,我看是更大的好处。对于乌兹的百姓,想必也是一样。可惜这场仗推了这些年,终究还是要来。”
景澜正色道:“阁下如此见识如此胸襟,实在难得。”思及近来及以后要做的事,面露惭愧,“景澜不及,汗颜得很。”
“我知道小澜心地善良。”萧凌云转身含笑,“小澜所作所为也并非只为挑起战争,而是依凭于战以安定四方,让百姓获得更大的好处。所谓‘止戈为武’。”
景澜却忧心地摇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到底还是太浅薄了。”
如若师父他老人家在此,同等境况,他会如何处之?
他虽从小随师父生活,学师父的本领,可师父是一片怎么也望不到边的汪洋大海,又似可望不可即的星辰。他学得越多懂得越多,就越看不透师父的性情与行事。
尤其姜全一事上,师父的种种让他十分迷惑。他有意问个清楚明白,师父却不愿多说,并且还暗示他,今后无论何等险恶,他都要一个人走了。
“小澜。”萧凌云凑上来,脸贴得极近。
景澜闻声一惊,不着痕迹地挪开,“抱歉,方才有些走神了。”
“在想你的夫君?”
景澜无奈,“夫君自是每日都想,却不是方才。”
萧凌云黑下脸,“小澜,你这样说,真的好吗?”
景澜摊手,“你这么问,我便直言。”
“罢了。”萧凌云叹口气,“等事情平息,我再好好与你叙情。花厅已摆好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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