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些回不过神来:“啊……娘娘很好,我……我也很好。”她讷讷地应着,复又低下头去,只觉今日的漓央与往日大有不同,奇怪极了。又想到自己与安如眉的关系,在漓央面前,她总归是心虚抬不起头来的,便僵白了一张脸。
流苏的脸上向来藏不住事,漓央今日又看得仔细,便将她心中所想猜了七八分,又想起月前在雨霖宫中所见所闻,神色也是一僵,表情迅速冷了下去,微微捏紧了袖口下的手指。
两人这般各怀鬼胎进了西殿,殿中偏角处供着几座神龛,冷香熏然,有极淡的烟火气飘过来,沾人衣袂,好似闻着这香,就可神清气平,清心禁欲,脱离了这红尘纷扰。
漓央微抿着薄红的唇,抬眼看了斜倚在榻上的安如眉一眼,只见对方敛眉垂目,神色平和无欲仿若菩萨。若非亲眼所见,他便是死也不敢相信,就在这龛堂,她竟对流苏姑姑做出那样的事……
榻上的安如眉撑起身子,免了漓央的问安:“漓儿前几日宿在太学,我知你求学心切,可也莫累坏了身体。”她的神情语气,和平日里没有半点不同,自漓央有记忆以来,他的母妃,都是这样一幅淡然平和的样子,既不过分关切,却也毫不冷落,如同温水一般。
她当然是关切自己的,但是这种关切,从来不会宣诸于口,和她相比,倒是流苏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切,让漓央有时候觉得,流苏更像这后宫之中,那些疼宠子嗣的妃嫔们。
小时候因为背不出策论,被母妃罚站在殿外三个时辰,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流苏陪着自己一起,站在旁边心疼得直掉眼泪。那时候,漓央就想,如果流苏姑姑才是自己的母妃就好了。
但是那一天晚上,安如眉把他叫进书房,说了很多话,他到现在都记得。
他是安如眉一手教导大的,性格心性,到处都能看得到安如眉的影子。
他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安如眉,他的母妃,教给他,赋予他的。
“……今日,父皇在朝堂上下旨,命我去北方处理灾情,想来有几个月不能在身前侍奉母妃了,还望母妃多多保重身体,流苏姑姑……”漓央一顿,似喉间的话即将脱口,却生硬止住,只道,“劳烦替我照顾好母妃。”
安如眉端详了他片刻,神情欣慰许多:“你父皇将这般重任委任与你,自说明你在他心中分量不轻,能当得起这般大任,你莫要辜负了你父皇对你的信任。”
“儿子晓得。”
“用过午膳之后,便让流苏替你收拾东西,你的东西在哪里,用得上什么,她比旁人知道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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