艇,棕色的木板搭在湖里像是一个渡口,旁边不远处是许沁柠的小木屋,周围是一片清新的绿,他经常和苏虞兮环绕这里跑圈,他幻想着苏虞兮追上他,叫他不要走,叫他留下来。
可是没有人叫他,只有冷风中萧瑟的树木,和被雨滴打的沙沙作响的叶子,他回头看那片别墅,如同在雨里移动的船只,离他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程晓羽觉得很悲伤,可他已经不记得他为什么要悲伤了,他只是下意识的提醒自己一定要记得那盏灯火,他经历了不可思议的道路,他经历了数百年的不屈不挠,去到那个地方,一定不是为了忘记。
那盏白色灯火燃烧的地方是他的梦,有他想要终其永恒想要抵达的彼岸。
程晓羽觉得自己必须得信奉那盏灯火,然而他的记忆却一年一年的在离他更远,在从他攥紧的手指缝中不停的溜走,他拼尽全力的想要抓住那些细枝末节,却始终挽留不住。
他脑子里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似乎要进入了冬眠。
程晓羽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上一次他没有能做的好,但这一次他一定能做的更好,这一次他一定会跑的更快一些,他一定会游的更快一些,抓住那个他看不清楚在永恒向下坠落的白色身影……
他一定能和她走的更远。
一定有这样一天。
于是他奋力的逆着记忆向前,不停的在人生的时间轴上倒退,进入过去……
……
凌晨两点,程晓羽在苏荷酒吧喝的已经半醉,身边的大飞则已经不省人事,明天年届三十三岁的大飞就要结婚了,当年一起玩摇滚,搞音乐的同志们随着唱片业的衰落纷纷转行,唯有大飞和程晓羽还在做着与音乐相关的工作。
大飞在大学城附近开了家琴行,还顺带办了各种音乐培训班,而程晓羽则在省城的电视台做音乐总监。程晓羽明天要做伴郎,但下了班就去都府街的私房菜馆和大飞他们汇合参加七八个兄弟为大飞搞的单身派对,还没来得及回家拿西装。
程晓羽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喵了眼,见时间不早,决定回家拿西装,他迈着虚浮的脚步往酒吧门外走,抛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走出酒吧正门,bigbang的boomshakalaka低沉的颂吟声就消失在脑后。
程晓羽的二手奥迪a4停在沿江路,离酒吧还有大约一里路。
左右看了看,凌晨两点多的沿江路车并不多,于是疾步朝对面走去。这是一条标准的双向八车道。短短的25米,不够博尔特三秒消耗的距离。此刻却是我们男主公偏离人生轨迹的导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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