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对进出来往的过者施以压迫,不论善恶。狮旁两幢细牛皮面的沉着的大鼓,鼓槌顶端包裹的红布鲜艳一如恶极之徒被斩首时淋漓飞溅的鲜血,却不知已还过多少无辜之人的昭雪之身。
而两面鼓的两侧,是两块张贴公文的木板——
木板上有字有画,画上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有多久未曾仔细看过的,自己的脸——
犯上作乱的——十恶不赦的——反贼?
自己终究还是躲不过么?那个人明明已经替自己——难道他枉死了吗?若我问天为何生我——生养了我,敢不敢善待我——那暝瞑的苍穹会怎样回答我?
或者我本不该问天——
因为天灾即人祸。
叶鸿悠没慌,但之后的路要往何方走,却是棘手的麻烦,叶鸿悠脑海中电光火石般掠过千万种思量。码头是去不得了,只南城门这一关就未必过的去,不宜冒险。方才在大街上已经有不少的人认出了他,许是害怕他真的是穷凶极恶的狂徒,不敢一拥而上地制服他,但难保没人到府衙揭发他的行迹。至于方才狭路相逢的妇女和小童,那女子似乎无意为难自己,因此叫他绕到府衙正门知晓通缉令的存在,但也可能是故意将自己引到繁华之处,让自己无从遁形。或许已经有人暗暗跟踪,或许——糟糕!
方才叶鸿悠边思索边沿着来路退回小巷,却见几个衙役正迎面走过来。那群衙役不像是有什么着紧的要务,似乎是巡街时抄近路,才会从偏僻的小道经过。两厢隔得还远,但叶鸿悠眼尖,一眼认出那队衙役正是方才撞过自己的,打头的小个子还跟他道了过歉,好巧不巧对上了眼。
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最好是马上跑回大路上,没入人群中虽有被认出的危险,但终究容易隐遁行迹。决心已下,叶鸿悠不再犹豫,他并不莽撞,状若无心地转过身去,溜溜达达地晃出小道,仿若只是一个走错了路的生客灵光一闪发觉不妥,转而退回大路。然而一上大路,他马上加紧脚步,埋头赶路。
街上车马络绎,行人顺逆,人潮之中,叶鸿悠尤感孤寂。人心相隔,没有谁看得透拳头大的人心包藏怎样的险恶,或怀抱怎样的仁善。一片冰心,无人相问啊——
他的人生是一个坠落的过程,如流星,如雨落,如烟火。
若人是一粒星,本合睡在阔大的天幕,哪怕一颗孤星,亦可待同样孤寂的人伸手摘取。但他偏偏是一颗流星,堕入尘凡时良辰美景历历在目,却无人聆听,无处倾诉。
若人是一滴水,本合生在浩淼的江河湖海,或平静无波,或云翻浪起,总不寂寞。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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