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答道:“举手之劳而已,何必言谢?我姓……”
话说到一半,白衣青年忽地住了口,给叶鸿悠做了个眼色让他向左看。叶鸿悠余光瞟去,是先前那队衙役兵丁步履匆匆地奔来。他下意识想要抽身站起,忽觉手背上一片冰冷。情急之下,白衣青年一把按住叶鸿悠的手。他抓得极用力,本就突起的青筋越发嶙峋。
“别慌,有我。”手上冰凉的触感一闪即逝,白衣青年迅速打翻了石砚,焦黑的浓墨在纸上蔓延而过,覆盖了上面仿佛一唤便能从纸纹中间走向尘世的容颜。趁墨水未干涸,白衣青年把狼毫笔对着叶鸿悠的脸一甩,几滴浓墨溅在他脸上衣上。
几个衙役已跑到近前。
白衣青年忙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对面的“客人”,带着十二分歉疚地道:“抱歉抱歉!您看我……”
叶鸿悠会意,把手帕展开到最大蒙在脸上。视线被彻底遮挡之前,他看见那雪衣的青年竟然还吐了吐舌头,又大力地眨眨眼,还真是——呃——可爱?
叶鸿悠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跳。
那厢里衙役们已经和白衣青年搭上了话,一来一去之间语气颇熟稔。为首的一人道:“雪怀,你猜怎么着?今儿早上才贴出那反贼的画影图形,这一忽儿便有眉目了。”
钟雪怀接口:“怎么讲?”
那人道:“早上我们去西城门贴图,还与那人撞了对脸,只可惜那会我还没细看那画像,没有认出那人。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沿路一打听,好些人说那逆贼往这边来了,这回可不能让他跑了。”
那人身后的小个子也插嘴:“话说回来,这事儿也算巧到家了,明明缉捕令半年多前便下了,大人公务繁忙,愣是忘记了。可巧来给矿上做监军的南将军正是先前京里缉捕逆贼的总统领,大人这才想起这桩事来。没想到随便抽出一份画像做画影图形,竟真逮着条漏网之鱼。兄弟,你说巧不巧?”
说着那人竟自来熟地拍了拍叶鸿悠的肩膀,钟雪怀的呼吸一滞,向来冷静自持的他也不禁紧张到了极点。
叶鸿悠反倒镇定了,他决定赌一把。把钟雪怀的手帕团成一团,他边擦拭左颊的墨迹,边含含糊糊地道:“是这么回事儿。”
幸运地,那人没注意他的异样,接着跟钟雪怀聊:“抓住了这条漏网之鱼,咱们就算帮那南将军了了一桩杂事儿,那南将军铁定要对咱们熙州府衙另眼相看,到时候回了京,若能为咱美言几句,说不定咱就能升上个一级半级。”
钟雪怀试探道:“那敢情好,不知有了那贼人踪迹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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