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半点紧张的神色,甚至还有些玩味与挑衅,仿若他随时便可奇兵突起,扭转乾坤一般,“平平无奇的画师也好,前朝皇室遗孤也罢,总归不都是个安分守己的良善之人么,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干系?”
叶鸿悠一挑眉,这位年少成名的将军果然人如其名,行事磊落光风霁月,心思也是通透。大千世界三百六十行当,王侯将相抑或田间乞儿,哪一个不是凭生身父母的精血撑起五尺凡躯,一副臭皮囊行走红尘百年淹留呢?形神俱灭后或埋于一抔黄土或焚作齑粉,身份,面目,权势,甚至刻骨的爱恨,尚有什么容身之处么?
黑衣人听闻此言,倒是微一愣神,他的本意是利用“死而复生”的叶鸿悠将南霁月引到此处,借个袒护反贼的由头将他扣下。他手里握着钟雪怀身份这一张牌,心中早早排演好了这一出栽赃的大戏,却尚未禀明皇帝,只是怕南霁月京城中的眼线通风报信,到时候其人有所准备,自己若想擒住他,便是难上加难,一个搞不好,自己的人都要折在这里。不过现在看来,对方着实敏锐,自己的计划不知何时走漏了些风声。不过——
你有所防范,我也有后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黑衣人道:“既然将军清楚此人身份,为何还要冒险相救?四叶神教的逆贼祸乱西南野心勃勃,我主圣明故而防微杜渐,将前朝逆贼一网打尽。若微臣没有记错,将军便是圣上钦点捉拿逆贼的领头人,为何大胆袒护这大逆不道的漏网之鱼?”
南霁月冷笑,“癸影大人倒是颇懂得自省,你们四叶‘鬼’教的逆贼祸乱西南野心勃勃,大人宣诸口舌,竟也理直气壮,本将军佩服。”
叶鸿悠只觉贴着自己皮肤的刀刃又加上了几分力道,压得他方才的伤口火辣辣的疼。黑衣人勉力控制着不让对面的人看出自己手在抖,色厉内荏道:“南霁月,你休要血口喷人!”
此人是四叶神教的人?叶鸿悠心里打了个突,四叶教打着兴复前朝的旗号兴风作浪,按道理不应该为难他们这些“前朝遗老”,不过想来自己和钟雪怀两个书生除去这层身份不提,实在没有什么可利用之处,大概做个棋子都嫌拙劣,只能做个弃子。
与此同时,叶鸿悠还想到一点,此人身份双重,本身定然是个细作,最有可能是四叶教打入朝廷内部的奸细。若果真如此,他对付南霁月倒是有十二分的理由。安排这样一出闹剧,大概是意欲在那昏君和南霁月之间挑拨起罅隙,说不定连南霁月背后军威甚高的元帅也想趁机拉下水。
只是就算那四叶教的细作此时能让南霁月束手就擒,带到圣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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