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见蝶舞蹁跹。琴音忽高忽低,渐渐的音弦渐缓,仿若奏琴之人远在天边,只余天地袅袅余音。
琴声绝妙,显见抚琴之人功力之高,她却不得皱住眉,停住脚。在屋外待余音落绝,方才迈步走进屋内。屋中窗几明净,靠窗处一张小几插着几枝白梅,白梅之下一副云石棋盘,黑白子零零落落,残局仍在。一人斜靠在白梅畔,双目微闭,神情分明已完全沉醉于琴声之中,竟连子姝的进入都未曾察觉。
祁一身白衣,盘膝坐在侧畔,膝上置琴,眼帘低垂。他侧过头,伸出食指竖在唇前,摇摇头,示意子姝不可惊动。子姝满腹疑窦,也不愿拗他的意,只得依言坐在侧边,默然不语。辟方一直一动不动,琴声已绝,他却仿佛陷入熟睡。
夕阳渐沉,只留一抹余晖,夜色渐渐沁入屋中,辟方睁开眼睛。祁仍然垂目不语,子姝却茫然不解,明亮的眸中满是疑问。辟方直起腰,目光凝在祁身上许久,方微微一笑:“司公子,果然绝世好琴。花梦沉醉,晓风拂柳,我这一觉,睡得几乎不愿再起。”
祁将琴置于案上,俯身一礼。“不敢当。”
辟方目光一闪,随即爽直一笑:“司公子一曲之赠,我可是不敢忘的——改日再来拜会,告辞。”说完竟脚下不停,逃窜般出了朝琼馆。
他一走,屋中顿时沉寂,夕阳的余晖自窗边散去,唯有白梅花瓣上尚留有一抹金黄。子姝打破了沉寂:“为什么?”
她不明白,连自己都未曾听过的琴艺,为何要为了刚刚见面的秦王展现?祁没有抬头,神情似是十分疲倦,他轻轻舒了口气,伸展身体靠近墙边,无力垂下头,声音中带着深沉的疲倦。“子姝,你马上回齐国。”
不解看向祁,却看到深黑色的眸不复淡漠,凝重而沉郁。她正容:“我需要一个理由。”
祁的目光抹上浅浅的不安:“秦王杀气太重,近期秦国必有战事。”
子姝凛然。天下三足鼎立,天子居中,二虎相争。秦国若是出兵,必然挥师直向齐国,她不得不问清楚:“你怎么知道?”
祁的眼睛向棋盘上微微一瞥,子姝已然明白。心下骇然,他竟由棋局上读出那深不可测的齐王的心思,同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原本气他无来由与那辟方弈棋,甚至为他抚琴,如今看来,竟是为齐国而屈服,心中不由得一甜。她知道,他做这些事,有一半是为了她。那么倦意浓浓的样子,必定是劳神太过才至于此。声音出口,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与祥和:“那么…… 秦王明白你抚琴的用意了吗?”
祁淡淡道:“他那么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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