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悠远,不似三年前那寒若万年玄冰的冷,又回复了他们初见,未曾敌对时那犹若秋菊般静谧淡定的清雅,甚至还有一抹堪称温柔的笑容。但宜白却不寒而栗,三年来,绝望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展现在面前——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事物能牵挂,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过客。
无恨,又何来爱。
“我今天来,只想了结这段天下的劫难,仅此而已。”祁以古井无波的平静与秋水荡漾的柔和浅浅笑着,“虽说天道运行自有定数,非人力可扭转,但天下之劫起于何人亦将断于何人。所以,我要悖逆天意,提前了结这段劫难。”
“你要杀了我。”宜白的语气是无庸置疑的肯定。“秦王是你杀的?”
祁微微颔首,眼角浮出一丝落寞的微笑。“我只是以琴曲诱他,没想到一代王者竟如此轻易上当。或者这与壬静的离开有关,不过那也是我无法揣测的了……”他轻轻一顿,“知道我这三年在谷中做什么吗?”
宜白重新坐了下来,亲手将自己的茶端到祁面前,微笑着:“你长途跋涉,一定口渴了,先喝杯水——你说。”
“这三年,我日夜研习天地造化,推究世间命数,终教我参破了易经。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未做,一推算出天下命数,我便立即出谷。” 他笑得更为寂寞,“壬静一年前来见了我,他告诉我,奕青死了,是在那天袭击你时死的。他是最好的朋友,你杀了他。”
宜白默然。他不想为自己辨解,虽然当时的形势是你死我活。祁轻轻挥了挥头,似乎想把所有愁绪挥去。“我不恨你,宜白。命定如此,我也无可奈何。其实……”他将目光转向天际,“奕青是将我的劫转到了他身上,代我受了一死。真正杀他的人,是我。而壬静……他说他要就此流浪江湖,他想找到奕青遗言中所说的人。”
“不是你的错。”除了这句话,他想不出别的话出口。
“但愿如此。”祁展颜一笑,悠远落寞的神情带着一点无奈、一点悲伤、一点迷蒙,宜白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痕,却还是放弃了。祁继续道:“我以为在谷中已参透天地造化,看透世情,本想将兀——你应该知道了,他是铮留给我的孩子——将兀带回谷中便就此了断尘缘,闭门不出。没想到我还是勘不破至情之关……”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讲述别人的事,用漠然、漫不经心的口气述说着,“我不想我的孩子在这战争乱世中挣扎求存,我不想让他的心灵蒙上尘垢。。我希望他从谷中出来之时,能够看到一个歌舞升平的盛世,能够在轻松写意中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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