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儿地笑着点头,一脸得意洋洋。
“哼,要那么高品级有什么用,没有实权一样是白搭…”严季涵嘟囔。
陈景焕立马如翻书一般沉了脸,作凄苦状。
周锦岚在一旁看着热闹,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后半夜,李安如和严季涵走了。周锦岚回到陈景焕给他安排的小厢房,准备休息。
大半个月来,他一直住在陈府。虽然陈景焕待他很好,府里的仆从对他也是恭恭敬敬,但周锦岚却第一次体会到“寄人篱下”是什么滋味。那种感觉,莫名的孤独。
这期间,石渊不声不响地带着琅嬛去了沧州赴任,后来还托人给他捎来封信。信里说了些当地的风土人情,从地势气候到民风政况,从节庆风俗到田间特产。一个昔日里娇生惯养的纨绔子,竟然还下了地头去认五谷杂粮,真真是变了好多。末了,还说随时欢迎自己去沧州找他。一纸信笺洋洋洒洒几千余字,只是只字不提琅嬛和故去的石心安。
周锦岚心里了然,他小心地将信封包好,又珍惜地放在枕头底下。这样,每每午夜梦回到幼时,便能甜甜笑着唤一声:“阿渊,你又淘气呢…”
只是今日的他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刚才和李严二人的交谈仿佛还在耳边打转。他知道自己距离成功不远了,但越是接近它,自己就越是害怕。
这大半个月来,他在李安如、严季涵,还有陈勿荀那里,了解了一个不一样的父亲。在他以往的印象中,父亲周文詹一直是个伟岸而高贵的人。他在官场上杀伐决断,在相府中严厉而权威。他关心儿子的前途,体恤妻子的生活,虽然因为繁忙的公务,他离好父亲、好丈夫还差得很远,但毕竟也算个合格的一家之长。
但在那些个正直的官吏眼里,他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佞臣。
这样的认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深,而且,随着被找出的证据和被查出的案子越来越多,周锦岚知道,他正在一手将自己的生身父亲推往看不见底的深渊。
更出乎他自己的意料的是,每当他在这样的矛盾中挣扎时,他就会不自觉地思念起方子璞。
经过这一个月的冷静,他已说不清自己对小书生究竟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在刑部大牢里那一番痛彻心扉的经历,现在想来,自己的错竟占了大半。
是啊,小书生何错之有呢?他错只错在选择了和自己在一起,错只错在不该听到自己那番有关宋贤生的言论。要说他唯一有错的地方,那就是在私情和大义之间,他选择了后者。而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又与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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