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儴简直冤枉死了,他又不是神仙转世,只看出女儿态度不对,还能算出后面发生什么事。
可就因为这,招儿但凡提起,他就要吃排揎,关键他也就只能干受着,打也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
“他比宁宁大多少!以后早死在我闺女前头,我闺女不是要守寡!”
他说得倒是义愤填膺,那边招儿却抹起眼泪来:“好哇,合则你嫌我老,我也比你大,以后是不是要死在你前头,让你当鳏夫。”
“胡说什么,你能跟他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他曾经对你心怀不轨!”
“当年不是他,你大抵媳妇孩子都没了,你早就当鳏夫了。再说了,那叫什么心怀不轨,我倒现在都觉得他很莫名其妙。这都是多少年的老账了,你还翻旧账,说白了就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
最终,薛庭儴还是没拗过招儿,也是实在想女儿了,招了两个人回来。
是的,两个人。
宁宁个没心没肺的,回来后就拉着娘的手说体己话去了。那不速之客被她扔在脑勺后面,脸都气黑了。
薛庭儴看到这一幕,别提多高兴了。
高兴完,还是生气。
他满眼嫌弃地看着对方:“你还不回去,杵这儿干啥?”
某人低着头不做声。
薛庭儴吃了对方多年的干醋,每次提起来就要吃上一吃,虽然他知道这人看似冰冷,实则是个君子,当年也救过招儿几回,不然他们夫妻二人将会天人永隔,也不会有后面两个孩子。
而他后来明明有机会干出些事来,却从没做出什么。
可他就是见不惯这个人。
尤其看见对方难得的低姿态,他越发恶形恶状:“我薛家乃是书香门第,你没有功名,不行!”
“我女儿生得貌美如花,你长得太丑,不行!”
“我女儿家财万贯,你一个吃死俸禄,太穷了,不行!”
“我女儿比你小这么多,你以后早死了,她要当寡妇,所以还是不行!”
门后面,宁宁挣着要出来,被招儿死死拉住了。
这时,那个一直很沉默的男人说话了。
“我会努力的活到她后面,一定不让她当寡妇。”
宁宁捂着嘴,哭了起来。
高大的男子掀起袍子下摆,跪了下来:“岳父,请把宁宁交给我,我一定会对她好。”
*
冬日的天,向来亮得晚。
可有了雪就不一样,哪怕是夜里,顺着窗子往外看,也能看见一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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