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用油膏涂抹手脸。
那个时候他在想,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闻迪更温柔的人了。
许维安昨天晚上到的,还没去舅舅家打招呼。他先提着泔水去了距离老宅比较近的大舅家,闻迪则直接去了孙林家。
大舅和大舅妈一直很节省,就算现在日子好过点儿,两人也不舍得买啥物件,大舅也家没啥变化。
许维安在舅舅家很是拘谨,说了几句话,跟大舅提了他下午要放羊的事儿就出来了。羊是两个舅舅家合在一起养的,两家在房子旁边的河坡上用茅草和竹竿搭建了个大羊圈。
许维安不愿意去舅舅家,他见了两个舅舅就害怕,紧张,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打哆嗦。舅舅们从来没打过他,连外婆给他钱也睁只眼闭只眼,但他们也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许维安能感觉到他们对他的冷淡与冷漠,就像妈妈孙玉兰对他那样。许维安知道自己欠着他们的,所以面对他们的脸色,他一直抬不起头。来了孙庄后他从来不惹事儿,看到有活儿就积极帮着干,坚决不让自己成为拖累。他不知道自己还要欠他们多长时间,更不知道他们何时要收回以前付出的,许维安很不安,见了他们总也无法安然以对。
到小舅家的时候,小舅妈正在刷碗,看到许维安,笑着问道:“安安,吃早饭了吗?”
许维安站在厨房门口,拘谨地回道:“吃了,外婆做的玉米糊糊和馒头。” 回头看了一圈,发现院子里没人,“舅妈,小舅不在家吗?”
“他出门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