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意看他片刻,笑了笑,“你以为我很想教你吗?大不了期末就不教了,重新找个家教做。反正在你家做多久拿多久的钱,你妈妈一毛钱也不会少给我,我又没损失。”
小孩不笑了。
她拿起笔,指指卷子,“来,看下一道题。”
小孩忍无可忍,骂了一声:“操!”
课讲到一半时,一门之隔的客厅里有了动静。
漂亮妈妈接了一通电话,话说了没几句,忽然间吵起来。
“陈宇彬,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离婚?原来你还知道你结过婚?在芝加哥大办婚礼的是哪个王八蛋?我他妈没告你重婚完全是怕老爷子辛苦一辈子挣来的那点名声被你败得个干干净净!”
“哈,你还记得小伟?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我以为你早他妈疯了,压根儿不记得你结过婚,有老婆孩子了!”
……
路知意一直以为陈郡伟的母亲就该是平日里那个漂漂亮亮、活泼到天真的年轻妈妈,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顿歇斯底里的宣泄。
她一顿,下意识抬头去看眼前的小孩。
小孩面无表情看着她,眼珠黑而亮,像儿时的玻璃球,却又带着几分嘲弄。
客厅里的独角戏愈演愈烈,直到几分钟后,女人连门也没敲,忽的推门而入,将一只信封送到路知意面前。
“路老师,这是你前几周的工资。”她勉强笑着,声音略哑,匆忙又说,“我手头上有点要紧事,要出门一趟,今天小伟就拜托你了。”
向来处事得体的女人,连她的回答也没等上片刻,就急匆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