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这种消耗体力的运动,已经把他逼在强弩之末了。
眼前昏黑之中隐隐有些花白,如果他倏忽停下,定会狠狠地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但,他不能!
“狗杂种,站住!”
路灯的光亮之下他的身后隐隐展现出了几个彪形大汉的身影,光影之下还映照出纹身,凶神恶煞地追着他,在后面追。
他不能停下。
停下了,就会如那些人一样,鲜血淋漓,气息全无。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逃。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他记不清了,只知道一个星期前殷红的鲜血在他的眼前蔓延,父母二人躺在硕大的房子里,没了呼吸,全无意识,脑袋上是个血洞,蔓延的鲜血从中而出,没有停止的趋势。
他愣怔在原地,忘了呼吸,在窒息中才缓过神来。
后来的日子就是大门一次次地被砸着,还有凶神恶煞的男人在外面呼喊着,就是如那般,叫着狗杂种。
是,在叫我吗...
他喃喃,躲在沙发一侧,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隐隐作呕,却又怕外面的人听见,压抑着。
他浑身战栗,等到外面的声音停止了,他才反应过来,从沙发旁边站起身来,朝着门外冲去。
后来,就是漂泊无依,饥肠辘辘和三餐不定。
他不知道父母为什么都会死于非命,身后的人为什么追着他不放...
忽地,他的面前忽然立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那人半截身子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孔,那人手中紧握着一把枪。
枪口正对着他,那人扣着扳机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