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侯还是遵从了她的愿望,将她埋在茫茫的沙海。
她或许几辈子都不想再回这个家了。
也不知她的头顶会否有绿荫遮蔽。
“娘,我来看你了。”他这辈子仅有的温暖,便是在北疆,在镇北侯庭,同亲人在一起那短暂的往昔。
白止拔出自己最心爱的佩剑,深深刺穿了父亲的头颅。
那柄剑便这样屹立不倒。
突然间就释怀了,他深吐一口气,从马背上取下跟着他颠簸至此的酒壶,豪饮一番后,将剩下的玉液尽数洒在了两颗脑袋前。
这便是他母亲的墓碑。
“娘,我第一次来这里,以后也不来了。”
“你在这儿好好的。”
他笑笑,“儿子要带心爱的姑娘去西洲,那里有草原,有碧泉,有旷野有星河。”
“不像这漠北,呛的一口沙子,刚孝敬的酒这会儿就干了。”
“娘,”他低头止住哽咽,“孩儿...好想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