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椿岁。
椿岁掰了半天紫菜扔进咸豆浆里,对方视线依旧炙热,想当没看见都很难。
见椿岁终于抬眼,时语姝才跟鼓起勇气似的憋红了脸说:“岁岁,你要是想弹,我可以教你的。没有基础也没关系,只要你努力……”
“谢谢,不用了。”椿岁笑笑,“我不爱玩儿那些。”
时语姝像是很替她可惜,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斯文地抿起了牛奶,无声牵了牵嘴角。
把弹琴说成是玩,果然是穷养长大的。
当年没去该去的地方,如今又回了不该回的地方。
椿岁很随意地拐了她一眼,正巧看见那个弧度。
习惯性地挑了挑眉,突然觉得时语姝喝的大概是奶茶。
“快吃快吃,第一天别迟到了。”时年大喇喇地给椿岁叉了个虾饺,“孙阿姨做的小点心都特好吃。你不是要跟我一块儿住学校那里?平时可吃不到。”
眼看着气氛要重新热起来,时语姝又说——还是一听就为家庭和睦的那种:“岁岁,爸爸mama其实都很爱你的。整个三楼,除了一直给你留着的房间,还有单独的琴房,游戏房,泳池……都是为你准备的。”
甚至是她只要说想学什么想要什么,这夫妻俩都会买回来给椿岁备一份。就跟笃定一定能找到她似的。
为了脸上依旧能有得体的表情,时语姝搁在桌子底下的指尖掐着手心:“你衣帽间里的衣服,每年都会换新的。因为mama说……你每年都在长大,这样一回来就能穿。”
椿岁一怔,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就算不能完全体会老爸老妈那么多年的心境,也能记得刚见面时,老妈抱住她克制又压抑的哭声。
像是……控制不住,却又怕吓着她。大约是觉得,在那时候的她眼里,他们夫妻同陌生人无异吧。
“老爸老妈,谢谢啊。”椿岁挠挠头,瞧着傻呵呵地嘿了两声。
“这孩子,”时闻礼笑得眼角有点红,“跟我们瞎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