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着实是没有想到,省去了救人这个步骤之后,贺退思第一句话就是直截了当讨要霍西洲。
看来,他上辈子赶来营救霍西洲只是其一,而将他要走收为己用才是重中之重。
她不禁要问:“是何人对世子说,霍西洲要被行刑?”
贺退思面色坦然据实相告:“马场一个管事儿的,受了他几分恩惠,知他要被娘子动用极刑,不知为何想到了向我求救。敢问燕娘子,是何故要对一个男人施以如此侮辱?”
为何……燕攸宁的脸颊突然有点烫。
她发现纵容内壳换了,但身子却毕竟还是这副十四岁的身子,一说到男女之事,到底不可避免地会脸红。不仅是脸颊,从鼻尖两端,犹如一抹连绵绮丽的云霞,径直烧到了耳后根去。
贺退思顿了顿,又道:“在下原本见霍西洲是娘子的马奴,不愿横刀夺爱,但娘子若是厌弃霍西洲,在下却想冒昧求这个贤了,还望娘子不吝施赠。”
燕攸宁目光不瞬,凝视着面前的留侯世子。
这位世子倒不能说是一个坏人,前世他就有“君子如玉”之称,一个人若要君子一时,那很容易,但若要君子三十年而不被人看出破绽,却很难。
上辈子贺退思的君子之风有口皆碑,维持得很稳定,且一直到他出事失踪,燕攸宁都没有听说过贺退思有什么人设崩塌的迹象。也可能是她前世囿于内宅多年,见闻狭窄,对外界的诸多事都漠不关心,只想自由自在地混吃等死,因而不知。
如果是以前,留侯世子要人,这个人她给也就给了,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今时今日已有所不同。
“世子有求才之心,姎很能体谅,但恕姎如实相告,霍西洲姎用得还衬手,还是不想割舍,世子请回吧。”
她眉眼弯弯,眼波流眄,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还请世子放心,姎的人,自己会宠着的,他现已无虞,今后亦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贺退思的面上露出少许失望之色,“其实,在下是见这个马奴年纪轻轻,却有一身降服烈马的好武艺,留在此处大是可惜,是以想引荐他去投军。在下认得云亭侯,他在荆州正广募贤才良将,此番与西夷开战在即,霍西洲如果去,可以为阵前先锋。”
虽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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