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还义愤填膺,这两日与霍西洲却好得过分,似乎对他颇为倚重,甚至将他从马场调到了葛兰苑看家护院。
这看门的差事比起饲马饮马、处理马粪那些脏活自是体面轻松不少的。
陈瑛被这一长条的吩咐整得是脑袋发蒙,但他又细细看了一遍,陡然灵光乍现,明白了:这娘子是庶出,不得国公所喜,是以养在马场。但她毕竟也算是贵女,既有这个出身,长此以往待在这地方总是不甘心,因此要设计从马场脱身回去。
娘子有这个想法,他们谁也不能置喙什么,就怕是对霍西洲用了又抛,回头等她脱离了苦海,日后自有高门勋贵来匹配之,霍兄弟还不得日日留守这马场望眼欲穿,自卑自轻自贱下去。
因此当下陈瑛心生些许不满之意,有些不大想为娘子跑腿,只是面上仍然囫囵点头,没说半个不是。
燕攸宁见他不是想要痛快答应的模样,猜到陈瑛既然肯为霍西洲找贺退思去求情,心中定然是有些愤愤不平的,她转过身,将那张纸从陈瑛手里抽回,也一并投入火钵子里烧了,又道:“如果听我的话,无论是你,还是霍西洲,我绝不薄待任何一人。事情成了,对你只有好处。我保证。”
陈瑛再度把脑袋点了下,“是。小人这就去办。”
等陈瑛转头消失在葛兰苑的门外,雨势仿佛大了一些,如泼,如倒,春雨声声如愁,万物俱为砧,敲出泠泠清韵。
暮风袭来,燕攸宁打了个寒噤,肺管里的痒意又被唤醒了,她迅速掩上门窗,转面朝向里,咳得眼泪直流。
燕攸宁彻底病倒了。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她用冷水给自己抹了遍身子,这具弱不禁风的身体就承受不住了,现今感染了风寒,人病恹恹的没精神,还总咳嗽。今日又在窗子底下吹了会风,愈发昏昏沉沉,眼前天旋地转,几乎目不能视物了,陈瑛走后,燕攸宁便熬不住,躺回了闺房。
霍西洲从马场回来时听说娘子病了,精神不济,没敢近前打扰,便在外头候着。
冷雨下,檐角如有薄烟缠绕,廊庑下悬挂着青色铃铛,叮叮咚咚,霍西洲浑身湿透了,但丝毫不觉得冷,立成了一块风雨中岿然不能摧的礁石。只听见青铃晃动两声,绯衣便端一盆热水出来,须臾后,换了水又再度进去,不到一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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