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心知女人是水做的,只怕还得哭上好一阵,便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停在了屋外。
抱琴对燕攸宁说起那日夜里突然起了大火,蕴画和她们失散了,不知流落到了何方,她们也差点儿被压死在烧断的房梁底下,眼看胡族就要杀来了,她们都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害怕得失去了方寸,只能遵循本能去逃跑。
“危难之际弃主而逃是大罪,我们不求王妃的原谅,只是……现如今司棋和蕴画还没有找到,奴婢想求王妃,再派些人出去找……”侍书一面啜泣,一面磕巴着说道。
燕攸宁也想起蕴画,那个活泼烂漫,机灵爱搞怪的女孩子,虽然现在希望越来越渺茫,但真心不愿就此放弃,她叹了口气,艰难地弯腰,将抱琴侍书扶起,“你们两都是我从长安带出来的,哪里见过杀人如麻的胡人,就算你们弃我而逃,我也不怪你们。至于司棋蕴画,我还会接着找,一定能找到。”
抱琴与侍书感激涕零,磕头无数。被燕攸宁扶起,她见她们俩一身脏污,让她赶紧先去沐浴净身。
直到她们俩消失在了门外之后,燕攸宁终于忍不住干呕了。抱琴她们的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道,燕攸宁以前就不爱闻,现在有孕了着身体愈发娇气,非她所能控制,但她们俩都在的时候,她不好直接呕吐出来,便暗暗压制着胃里的翻涌,现在人走了,燕攸宁可算不用强忍了,她弯下腰,平复着自己的肠胃。
霍西洲快步迈入寝堂,“宁宁。”
燕攸宁的肩膀被他捉住了,稍稍抬起头,正对上霍西洲忧心忡忡的眸光,她想起了一件事,胸口砰砰地跳:“你为什么这么叫我?”
他可不知道,那是少年霍西洲对她的专属称谓!
他动作陡然停滞,面色微微僵住,只剩额前的几绺碎发张扬。
燕攸宁愈发地狐疑:“霍西洲,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他低头,咳嗽起来。
越是这样,燕攸宁越发确信,她欢喜且恼火地伸出手揪他的脸颊rou:“好啊,你骗我!说!为什么骗我?”
霍西洲被他揉捏得脸rou变形,可是不敢喊疼,没脸要求她撒手,只好等她出够了气慢慢自动撒开,他无奈一笑,“有点丢人。”
燕攸宁小巧秀气的鼻子里发出轻轻的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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