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折腾,若搁在过往,不过是与林先生起了冲突么,眼不见为净的,大不了躲了出去再不去见就好了,开车撞树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他说着,嘴角翘起了个凉薄的角度,漂亮的十指在方向盘上翻飞着,像是一只起舞的蝴蝶。
机械的女声在尽职尽心地报导着沿路超速摄像,提醒司机减速慢行,姜辙行车的确也规矩,不急不缓地开着,好像那天确实是他一时兴起发了疯。
“可是我现在呢,”姜辙打了个方向盘,说,“即使知道在疗养院了会见到不想见到的人,但我还是放不下外婆。所以,陈似锦,你可不可以……”
陈似锦的话接的飞快:“不好意思啊,姜老师,我周末都是兼职,排满了,而且,家里有事,暑假总要回家过的,大概帮不上忙了。”
姜辙从薄薄的眼镜片后瞥了眼陈似锦,半晌才说:“好吧。”
陈似锦想到林夫人的情形,到底还是有些不忍,便说:“左右林夫人现在也不能认人了,你随便找个姑娘去,也是一样的。”
姜辙笑了一下,说:“怎么会一样呢?”
那个疗养院里,有姜辙最私密的伤疤,他要好好地揣着藏起来还来不及,又怎么能让人随随便便地窥探了去?
车子已经停在了小区的门口,姜辙扶着椅背起身,半个身子探到后座上,够到了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包厚厚的黄纸袋包着的东西递给陈似锦,说:“律所和疗养院的工资。”
“这么多?”陈似锦不用数,光看这纸包的厚度,便知道姜辙一定是多给了,这是他的人情,她没这个脸面承。
“律所的实习工资是从账上走的,没有多少,疗养院里头有我的私心,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论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姜辙执意让她把这钱收下,直接把纸包递上了她的膝头,说,“无论是外婆,林先生,还是山下公路上的事,我都要谢谢你。”
陈似锦没有接,不动声色地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姜辙沉吟了一下,说:“陈似锦,一个人要起死志是件容易的事,可要想让一个人洗心革面,好好地活下去却是件难事。我的导师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我感激他。你在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活的时候,教了我一课,我也感激你,懂吗?”
陈似锦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意味不明。那天在公路之上,姜辙确实很明白地说过,陈似锦这样糟心的情况她都能好好地活下来,他再糟心好歹还有个人样,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地活下去。看来,姜辙口口声声中所说的那一课,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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