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坐下,立马察觉身边的人身体都绷紧了。
沈彦昭挺着腰板儿,在舅舅看过去的瞬间低下了头。
江闻岸:“……”
他另一边的位置正是太子之席。
江闻岸现下严格来说算是太子太师,虽没有这个头衔,但却是皇帝亲点的,皇子们也肯分他几分薄面。
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尤其是身旁的二人一个目光如毒蛇般腻滑,一个又似乎十分恐惧,避他如蛇蝎。
多说多错,他便也学着沈彦昭的模样只顾埋头吃饭,只夹放在他面前的两个菜。
“听闻江先生今日罚了五弟?”
太子冷不丁这么一问,江闻岸喉咙一堵。
江闻岸面如菜色,保持着面上的淡定艰难咽下嘴里的rou,好一会儿才道:“是。”
此话一出,饭桌上刚刚有几分活跃的气氛又一下子沉默了,众人纷纷朝他看来。
就连身旁的沈彦昭也跟着抬起头。
江闻岸抬眼悄悄观察着太子的神色,却见他神情并无多大变化,倒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太子勾唇一笑:“我这五弟到底沾染了异族的血脉,生性顽劣,劳先生好、好、管、教了。”
五皇子虽最不受宠,可宫里人都知他与皇帝长得最像,太子虽身居高位,可心中也有不满。
这些江闻岸都是知道的。
所以他说的管教,意思不言而喻。
江闻岸低声应道:“那是自然的。”
“嗯。”太子似乎已经吃饱喝足了,半靠着椅背慵懒随意,目光却十分凌厉落在江闻岸身上:“雪化得差不多了,先生明日讲学,五弟怕是去不了了?”
他这话听着是询问,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没记错的话,原文里便是因为太子的打压和“江闻岸”的阻挠,沈延是成年之后才开始系统习字读书的。
江闻岸胸中泛起冷意,面上却不显:“五殿下身子虚弱,我自当禀明皇上,免了他这几日的听学。
太子殷切道:“那可得让五弟多休息一段时日,彻底养好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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