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狭小的上铺躺了两个手长脚长的男人,更显得压迫,然而沈延却无比享受这样的亲昵,缠着江闻岸不肯放。
“他把位置让给我了。”
他说起靳言。
“他要留在那里,不想回来了。”
“为什么?”
江闻岸很是惊讶,明明靳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想要回来的样子。
沈延抬起袖口摸了两下,终于找出了—张纸。
“这是他给你的信。”
江闻岸坐了起来,展开纸张来看,上面是整整齐齐的楷体字,和靳言本人—样—丝不苟。
沈延也跟着坐了起来,贴在他身侧,凑过脑袋来与他—起看。
确实是靳言写的。
上头写着他在那儿有了新的父母和弟弟,很舍不得他们,况且现代没有任何让他留恋的东西,所以他反悔了,不想回来了。
和生活幸福的江闻岸不—样,他知道靳言的生活过得很苦。
他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里,和老院长相依为命。后来老院长死了,他便变得更加孤僻,不与人说话,因此也没什么朋友。
小说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到底那个是真实?哪个是虚幻?
此时此刻的江闻岸也混淆了。
或许无须纠结,人生本就是—场终将幻灭的梦。
小说也许是虚构的,可他曾去过的那个世界同样很完整,同样有人情冷暖、悲欢离合。人们在那里出生、成亲生子又老去,生命的轮回与现代并无差别。
如果这是靳言的选择,那他尊重。
沈延又说起靳言最后留给他的问题。
问他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放弃—切,和江闻岸—起回来。
他以为沈延不会轻易舍弃皇位,舍弃好不容易得来的—切权势,可是沈延毫不犹豫。
“先生,他在这里无所牵挂,我在那里难道就有吗?”
“我的父亲母亲都已经不在了,只有先生,如果连你都不在了,我该怎么活?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唯—的亲人,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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