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地面都没沾到。方才掀帘的那幕僚只能瞧见她的背影,只要低着头躬着身子,没人会注意她到底是不是跪着,更无心去看一个婢女长什么模样。
承熹微微一笑:“承熹自小只跪父皇母后。权宜之计,叔父莫怪。”
说完这话,承熹掀起车帘,见已经上了官道,便往车窗外探出了头朝车后头望去,赶紧喊人停了车,她忙下了马车疾步走到了车后。
江俨赤着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上倒是穿着鞋子,鞋面上却也破了个窟窿,他手腕上被那铁链勒出了两条红痕,披头散发,脸上还有黥字,瞧着狼狈极了。
江俨有点窘迫,被打扮成这样已经十分尴尬了,公主还要这样仔仔细细看。
毕竟他与盛亲王手下的人容貌迥异,唯有想个出其不意的招才能出得了城去。
尽管明知这都是假的,承熹还是心疼得不行,慢慢红了眼,给他理了理头上的乱发,又踮起脚用袖角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还拿水壶里的清水湿了帕子,给他擦去了脸上的假墨字。
江俨忙说:“公主别难过,一点都不累,就是丑了一些……只有这样才能瞒得过去。”不过是光着一只脚走了走路,他脚上又有老茧,便是踩着鹅卵石走路也一点都不疼,哪有什么不好受的?
尽管一路受着百姓异样的眼光,江俨也不觉得如何难堪。此时这般狼狈不堪地站在公主面前,难为情倒是真的,怕公主见了他邋遢的一面会嫌弃。
承熹轻轻“恩”了一声,红着眼圈叫人给他牵来一匹马,江俨忙把鞋子外衫换好,扶着公主上了马车,自己翻身上了马。
接下来的五日跟着盛亲王一路疾行,从虔城到了郴州,郴州改道衡阳,每天傍晚进城,黎明开始赶路,旁的时候马车都没停过。
江俨心急如焚,他先前听人说过孕初期不能舟车劳顿,极容易落胎,生怕这样赶路对公主腹中孩子不好,急得长了好几个口疮。
承熹自己也有点慌,又不敢信盛亲王,便也不敢说自己有孕的事,只好在座上垫了两层软垫。
好在盛亲王这马车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极其稳当,坐在上头几乎察觉不到颠簸。虽是疾行,盛亲王的一日三餐却丁点不含糊,故而这一路舟车劳顿,承熹的气色并不见差。
没两日,中途又改道岳阳,在这处总算能停下修整。承熹斟酌再三,才敢开口问了问盛亲王这是要去哪。盛亲王也没瞒她,笑眯眯答:“送你回京。”
承熹没敢多问,看着一副老好人模样的盛亲王,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千里迢迢来虔城到底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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