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蒨昨儿个在床上待了一整日,今早风热未好,但除了身上烫些,已不妨碍出门了。昨日缠绵病榻时,她左思右想,还是拟了份和离书,说到底还要去祭天,倘若她给礼官一卷白纸,实在太为难人。和离书的字句是叫桐叶从话本上东拼西凑抄写得来,想必李意行能看出她的含糊。
她特意穿上沉重的礼服,环佩掩在她的裙下作响,连发上都戴满金银步摇,以显得她对今日的和离很重视。
李意行在午时前来接她。
他一早去了太傅府上,回来时还是一身黛色交襟的宽袖服,面上如往常一样噙着笑意,不知为何在秋光下照出些疏淡的意味,发上的玉簪就没舍得换过。
王蒨打量他一眼,若说他不曾更衣,他今日又太艳,若是特意换过衣裳,又不至于这样素净。
李意行走到她身前,竟还和煦道:“头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