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侄好眼光,”宋长瑾眼中的艳羡亮光实在太明显,加上裴氏一众长老也闪烁眸光,裴安实在不好无视,轻咳一声回答,“一个戏子而已,吾儿看人,从来不问过往,不问出身,唯一所求便是真心。”
宋长瑾:“……”
如此一打岔,裴氏豢养的风水师拱了拱手道,“家主,吉时将至,冥神将归,还请送少夫人入殓。”
所谓女人如衣服,不经意瞥见“爱子裴夙之神位”的木牌,裴安腹处升起的燥热莫名消退了些。
“带过去,千万别误了吉时。”一边眯眼遮住不能一亲芳泽的遗憾,一边重重掐了把美婢的腰腹。
“是。”
得了令,全程眼观鼻子鼻观心的许意棠,宠辱不惊刻意去无视裴氏宗族投来的一众或惊艳、或惋惜、或欲念的探视目色,十分乖巧被喜娘搀扶走向墓葬。
唯有先前还百无聊赖的云知羡,视线接触到许意棠时,被某种强烈的熟悉感所支配,连围观的心思都没有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曾经见过这位“少夫人”。
不由自主的,他挺直了腰身,不动声色瞥向对席。
对方手执折扇的动作明显有一瞬的停滞。
云知羡:“……”
一瞬间,心下那股不好的预感又强烈了几倍。
然而来者是客,裴安这老东西还在场,哪怕再焦急,他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且宋长瑾是南楚尚卿大人,若王妃jiejie真生死攸关,他没理由袖手旁观。
这样想着,稍稍稳定了心绪的云知羡,唇边重新挂了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与在场的一众姓裴的一样,齐刷刷抬眸看向缓缓靠近墓葬的女子。
虽说白虎道裴氏是江湖势力,但裴安此人最喜附庸风雅,哪怕是为世道所不齿的冥婚,礼节一样都不能少。
在风水师的示意下,有吹打手在前引路,扬起花红纸钱,在这红烛摇曳的天幕下,只显异于喜庆的阴邪。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的许意棠,知晓只要忍过阖了棺盖,便能利用原主所说的最后一次时机自救,可真正一步一步与裴夙牌位拜天地父母时,还是忍不住汹涌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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