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进一颗跳跳糖,在水里挥发,灼烧般地热度让她心头抓心挠肺似的难受,它们没头没脑地四处乱撞,搅动着全身的每个细胞不得安宁。
委屈、懊悔、难堪等等连她也分辨不清的各色复杂情绪混杂在一起一齐汇聚到嗓子眼,堵在那儿,上不得下不得,倒是不知何时盘旋在眼眶的泪趁机夺眶而出,赵州桥拼命的想用袖子擦干净,让不听话的眼泪快些回去,这时流得泪越多,越证明她的懦弱,加重她的卑微与难堪。然而眼泪这种东西向来任性,你不愿它来,它偏偏拼命在你面前彰显存在感。
真难受啊,赵州桥想,如果外面下场雨就好了,她就可以跑出去,假装被雨淋了个透湿,一场合格的雨会掩盖所有懦弱的泪与哭嚎。可是天还是固执地那么蓝,像一面镜子倒映出所有狼狈,阳光还是那么耀眼,照得人无所遁形。
“哭什么?”母亲一如既往冷淡地声音钻进赵州桥耳朵里,又顺着长长的耳道溜到眼眶,轻轻触碰,便戳破赵州桥苦心营造的眼泪隔离层,霎时间泪如决堤,赵州桥颤颤巍巍地指着窗外,抽噎的嗓音里是浓重的委屈,“天太蓝了!”
赵州桥钻回房间,一头扎在被子里,脑海不断回放自己方才在母亲面前的狼狈模样以及最后落荒而逃的身影,她“啊”地叫了一声,气恼地抓了几把头发,脑袋直往被子上磕,实在是太怂了!!!好半天,赵州桥才翻转身体,正脸朝上整个人呈大字型摊在床上。凌乱如鸡窝的头发,隐隐泛红的眼眶,揉得皱巴巴的衣服,听到动静她直勾勾看过来,一双眼睛里写着四个大字,生无可恋,这是唐渡见到赵州桥的第一反应。
唐渡绕过被踢得东倒西歪的绣花鞋和揉作一团的帕子,自然而又熟稔地坐在几步外的软塌上,还熟门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仅仅换作半个月之前,唐渡都无法想象自己能泰然自若地进出女子闺房,甚至渐渐不再排斥女子地接触,他深深看了赵州桥一眼,他的无法想象都因这个女子成为了可能,他不禁去想,以后的自己又改变多少,又有几分是因为这个女子呢?
人心的构造究竟是怎样奇妙的存在呢?唐渡说不清楚,有时它们是一样的,一样地跳动着,从不知停歇,不知疲倦,但更多时候它们是不一样的,那小小的心里包裹着善与恶、恩与仇、真诚与虚伪、快乐与悲伤,偌大人世间所有纷争源于此,所有温暖亦源于此,矛盾着存在,矛盾着消亡,说不清道不明。
此时此刻他胸膛里跳动着的这颗矛盾的心却无比明晰地告诉他,停止吧,这些无聊的试探,这些无谓的猜忌。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新的困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