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出几个音,又重新顿一会儿,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重新弹起了曲子,续成了整曲。
天心月见着耐下心思替她来复曲的西门吹雪,无缘无故又笑了。
她弯了弯嘴角,又飞快的垮了下去。
西门吹雪见状,指尖停住,眉梢皱起,他问:“不对?”
天心月说:“不对。”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便只得又从头看起这谱子,而后再试。从日升至日落,他便在屋子里,陪着天心月不厌其烦地复了一日的曲,直到黄昏攀上了枝头,直到天心月自己睡着了,她也没有说出一声“对”。
但她也没有再哭了。
西门吹雪终于松了口气。
他起身将睡着了的天心月抱起,婉如在一旁见着天心月睡得熟,便也放下心来。
婉如说:“夫人少有今日这样失态的时候。我听我娘说过,女孩子家怀了孕,情绪总是会变得敏感。往日里夫人总是言笑晏晏、从不与人生气,我觉得那样的夫人很好,可她今天生气了,我觉得更好。”
她仰头问西门吹雪:“庄主觉得呢?”
西门吹雪垂眸瞧着睡在他怀里的天心月,唇角微微露出了些许弧度。
婉如见他大步离去,却也听见了他回答自己的那句话。
西门吹雪说:“是。”
婉如自然是十分高兴,西门吹雪的那句话于她而言就像是尚方宝剑。她以前便觉着天心月太过情绪内敛,若是对于家人都要这么忍着脾性,那她到了哪里才能真正的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呢?
于是以婉如为首,整个万梅山庄对于天心月的这段时期的情绪不稳都持着鼓励与包容的态度。等天心月的情绪慢慢归于平稳,众人还觉得颇为遗憾。
天心月甚少发脾气,可她发起脾气来,也特别的好看呀!
廻光听婉如说完了这段时间的事,忍不住低声发笑,她对婉如道:“要见着阿月发脾气,确实挺难的。”
婉如用力点头,说完了天心月,她又问廻光:“宫主这些日子里有遇见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廻光道:“有,你也见到了。”
婉如:“?”
廻光笑道:“就是花家那位小姐了。”
婉如:“这有什么有趣的呀。”
廻光瞧了瞧花满楼与花兰汀住的那间院子,对婉如意有所指道:“你们家夫人,不是就觉得很有趣吗?”
婉如仍然不明白这位花小姐有什么有趣的,她的看法基本就和西门吹雪说的那句话一样——一来就让天心月差点儿摔倒,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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