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是靠近边境的偏城,不甚繁荣,近几年还天灾连连,我们都是坐吃山空,外族更受影响,走投无路,就开始对我们抢掠一空,朝廷派来的驻兵,不仅不帮着抵御外敌,还增加各种苛捐杂税,百姓们苦不堪言,纷纷准备外逃,谁知郭郿竟对城内百姓施行禁出令,简直是丧心病狂,不给人活路走。”
她说到此处,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豆香和夏月仙静静守在一旁,看着她擦干泪水,继续说道:“我父是个秀才,在云岭做教书先生,还有些厉害的朋友,想尽办法,花尽多年积蓄,走通门路,才带着一家人从那个吃人的恶窟走出来。因听闻楚王圣明仁心,实力雄厚,陇西一带皆受其照拂,且我父昔日同窗好友正在平邑做太守,便举家迁至平邑城,想过些安宁日子。谁想,那太守杜恒竟是个为权势不择手段之人,不顾民族大义,为讨好郭郿,以倾城之力去接待他派来驻守的钦差,不惜成为奸臣的走狗!”
豆香和夏月仙都听地聚精会神,觉着人生百态,远比说书先生的故事还精彩。
“我父不相信自己会识人不清,遂去劝诫杜恒,谁知那小人却把我们全家都赶出了平邑城,我们只能颠沛流离至武台镇。此事成为压断父亲脊梁的最后稻草,他支持不住,生了场大病,倒不是要命的急症,大夫说好生休养即可慢慢调理过来,可家中早已掏空了底子,哪里还拿得出治病的银子?于是我便自卖于家。”张引娟说完后,觉得心里通畅许多,原来这些事说出口后,会是这样的舒服。
原来这就是秀才闺女沦落至此的缘由。
夏月仙灵光一闪,说道:“钦差大臣已至,全城相迎,荣家等家族肯定也要表示一二,但他们绝不会把自己的女儿们送过去讨好,所以从其他地方准备些美人备着……”
“当时如此,我张引娟就饮刀自决,绝不会给那些佞臣玩弄。”
豆香儿却不喜别人把自杀或是生死挂在嘴边,她很想说,你死了,能有什么好处,只会毁了家,撑下去,会有好事发生,好似不如烂活着,就是这个道理。但她终究没说来,因她明白,张引娟就是张引娟,不是豆香,她改变不了一个人最坚贞的本性。
夏月仙问:“你父亲身子现在还好吗?还缺银子不?我这里还有一些。”
这可是唯一让张引娟欣慰之事,“我父其实是个豁达之人,身子底子不错,已是大安,他还让我等他重振旗鼓呢。银子真是好物,十金不仅够我父亲看病吃药,还买了房子和田地,也是母亲和幼弟们的退路,想到这处,我便无悔,这自决之心就越发不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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