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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必须由梁霄拿主意定夺的事只有一件。
梁霄应了声,然后忐忑地回眸望着明筝的脸,“阿筝我……”
明筝笑了笑。
笑得浑不在意。
“二爷去吧。”
她不问是什么事,也不会自降身价挡在他面前不许他去。事实上她若想知道什么,自会有无数种法子探听得来。她若是想做些什么,不管是那个人,还是梁霄,他们都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
她不管不问,只作不知。她在等梁霄亲口对她说。
梁霄显然是尴尬的。
明筝不理会他的尴尬。她快速整理好衣摆,抿抿头发从床沿站起身,她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再对他说,甚至不曾看他。
她绕到屏风后,指尖划过黄杨木脸盆里盛着的兰汤水面,然后俯身看见盆底映着她自己的脸。
外头传来轻微的“喀哒”声。
是梁霄带上门走了。
门外。梁霄快步跨下丹樨,边走边问,“怎么回事?有危险么?”
小春子慌里慌张地道:“说不好,上回大夫说了,再出事,就怕保不住……”
一路急急忙忙地行车,到了水儿胡同,梁霄从车上跳下,飞速走入院落。
屋里传来女人低低的啜泣声。门梁上挂着的灯笼泛着惨白的光。梁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脚步虚浮地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