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甚至只是一阵风拂过,也能让他握住刀柄惊醒。
这会儿是在自己的地方,守卫重重,他原该沉沉睡个?好觉。
可他舍不得。
近距离打?量着妻子,指尖在她鬓发旁,虚虚描过她曼妙的轮廓。
她生得极美。从头回隔墙瞧见她时?,他就觉得惊艳。
还记得那回她在树下荡秋千时?的笑容,面色莹润如?玉,扬起长眉,笑得那般无忧无虑,他当时?便想:真好,这一定是个?没经受过任何?苦难的姑娘。
这样美丽的人,又有什么人舍得她吃半点苦呢?可他到?底是错了。
过往烟云皆散,余下的日?子里她由?他来爱护呵宠。抚平她的伤,慰藉她的痛,补偿她受过的苦楚。
这一个?月来,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也不过为此。她还没跟着他过过几天好日?子,他死不得。
他有责任让她幸福。
必须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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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明筝才起身,在家时?尚不曾如?此,遑论?出嫁后。但没人来指摘她的“无状”,连赵嬷嬷也未曾劝上半句。都知夫妻俩相?聚一场不容易,几经生死考验,历尽艰难险阻才得重逢。
陆筠穿戴整齐从外走进来,撩开帐幕一角,让明媚的光线渗入,“醒了么?吃过饭,咱们回明府?”
明家暗中派人找寻他的行踪,试图营救,对明思海,该有个?交代?。
明筝也想到?这一重,他说的是“回”明府,叫她蓦然觉着有些窝心?。轻挽长发,探出一只雪白的玉臂,“什么时?辰了?”
声音里还有疲倦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