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慕夏推了推多功能黑框眼镜,合作多年,她深知他漫不经心的语气背后藏的是什么。她冷静答道:“她的基因用了防提取剂,暂时未能攻破。”
“防提取剂?”
路停峥长指一牵,勾起茶杯的耳,他饶有兴趣地喝了一口,这次允许苦涩的味道淌过喉管,“欲盖弥彰啊。”
他望向接待室的窗外,那里不是密集的防护网,而是一棵挺拔的千年青树,圈定在联邦保护名录内,研究所最初的设计图纸是以这棵树为中心而建造。
他来研究所,向来坐在这个位置上,略一偏头就能看到枝繁叶茂的青树,盈盈翠翠嫩如壮年。他目光落在那一亭一亭的枝叶上,思绪随遮天蔽日的枝节慢慢散开。
最早见到她,只是中心城区拍卖会随意的一瞥。
他耳闻小温少爷带了个陌生女人参宴,随意往楼下一瞥,便看到孤零零在休息区的女人,耳钉与项链绿得通透,是他欣赏的颜色。
她对人的视线很敏感,即使隔着正常运行的防窥系统,甫一落下,就迎面撞上。
啊,那双眼睛的颜色,银灰埋尘,他生平仅见寥寥数次。
单看眼睛,一时回到二十多年前与天使族美人们会面的光景,令人无比怀念。
天使族遗落在外的宝珠么,他嘴角噙笑,如同正常敬酒向她遥祝一杯,庆祝这意外相见之喜。
一些在人生中时有时无的挂念,经过岁月的洗礼,逐渐被风尘掩埋,却同样会在某一段时光不期而遇,从纷杂的旧事里揪出他曾经上心的片刻,化作尘埃翩翩落定。
她稀里糊涂回敬了一杯白开水。他收下了她蒙昧的祝福,权当她为他们的第一次相见留下傻乎乎的认可。
调查起来也很简单,第二天,纸质封存的材料就送到他手上过目。黑户、二十岁、无父无母,从关联程度看,符合的可能性很大,唯一欠缺的只差基因证明。
温文尔的手段,以及被慕氏传递出反反复复的行事作风,在他眼里着实有些不够看。但他尚且不急,处理空间跃迁项目、逼动议会推行混血种族法律草案的制定之余,略微旁观,顺势静候结果。人事如青树在春夏秋冬,繁盛与凋零皆有定数。
只是没想到郎定河也掺和了一脚。他做得倒是隐秘,但百密一疏,联邦中央军委会内部流传的寡王郎定河破天荒请了7天发情期假又撤回,撤回后又请了5天年假,结合他的行迹,这事儿很好猜。
因为基因萎缩剂也是经他的同意才发出去的。至于为什么没起作用,现有的研究结论不过就一个——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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