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感觉身体不舒服,可那时我还小,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她只能吃点廉价的药片死撑。每回陶奶捂着肚子疼得死去活来时,我都会请乡里的赤脚医生,可医生问起她的病情时,她老是敷衍了事。最后一次给陶奶医治时,医生丢下一句话,我到现在也忘不了。医生说,有病不瞒医,瞒医害自己。医生早就看出了陶奶病情在加重,可她自己又何尝不知。她要是在医院住下,我这张嘴要去哪儿吃饭?
“1993年2月底,我刚满18岁,当天我正在喂猪,陶奶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见她这回有些不对劲,就坚持带她去县医院。她怕花钱执意不去,可那时我长大了,她拗不过我,就只好去了。那天,冰天雪地,河面结了厚冰,没有渡船,我推着架子车从河上硬是蹚了过去。经华强县医院诊断,陶奶患的是慢性胰腺炎,不过因为久拖不治病情加重,必须抓紧凑钱做手术,没有钱就只能保守治疗,那就是等死。
“我从小和陶奶相依为命,粮食只够糊口,在我16岁时,我们祖孙俩才咬着牙,用多年的存款买了两头猪崽。陶奶还盼着猪生猪、崽生崽,等我到了娶妻的年纪把它们给卖了,给我成个家。陶奶在病床上疼得快说不出话,我临走前还拉着我的手叮嘱我说,她救不过来就不救了,让我一定不要把猪崽卖了。
“陶奶对我有养育之恩,做人要知恩图报,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罪,我嘴上答应了她,回村里,就把猪全卖给了邻村的屠夫。因为等钱救命,几头猪才卖了1500元,刚够手术费。
“得了钱后,我就急忙往医院跑,可紧赶慢赶还是晚上才到。我是直奔收费窗口,收费处的人告诉我,需要医生开单据才可以收费。于是我又掉头去找医生。跑到医务室,医生又告诉我值班主任正在上手术,让我等一等。就这样,我从上到下把医院跑了个遍,后来实在跑不动了,我干脆就坐在手术室门前硬等。
“这时,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走到我跟前问这问那,我本就是个热心肠,没怎么多考虑,就帮她一一解答。可能是我说话太投入,等我回过神来,一位跟她年纪相仿的男孩,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这男孩刚走不久,跟我搭话的女孩也借故离开了。
“起先我并没想那么多,就盼着医生从手术室里赶快出来,可后来一琢磨有些不对劲。手术室在三楼,一楼大厅就有坐班医生,这个女孩为什么要在手术室门口问这问那?想到这儿,我突然感觉全身的寒毛都奓开了。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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