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通要来做京兆尹。”
韩翃骇然,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亦可以拿来作为私人报恩之用?这真是太可怕了!
“你奇怪吧,仲通一介商贾,怎能来做京兆尹?”李公原笑道,“我再告诉你吧,仲通还带过兵,打过仗,曾以‘蜀郡长史’的官衔,率师六万征南诏。结果泸川一战,全军覆没。只是他的福分大,居然不死。”
“纵能不死,这丧师辱国的罪名,怕是逃不了的。”
李公原鼻子里轻轻哼出声音,微微一笑:“若是如此,何有今日?”
“怎么?竟无处分?”
“不但没有处分,国舅还替他列叙战功,保奏升官。”
“这,这——”韩翃不知道怎么再往下说了。
“这有许多原因,不过说来说去,也只是为他自己。君平你想,国舅兼领着剑南节度使的职位,仲通既是他的部属,征南诏又是他的保荐,真要追究丧师辱国的责任,他不是也脱不了干系吗?”
“啊,原来如此!”韩翃恍然大悟,但随即生出无穷的愤慨,心想国事cao之于此辈人手中,恐怕天下要大乱了!
“不但如此,国舅和仲通还有许多休戚相关、荣辱与共的关系。而仲通跟我,又是分不开的,他在蜀中,我在京师,现在,他到京师,我就该回蜀中去了。”
一听这话,韩翃顿有无限凄惶。这不仅由于一向相处得十分融洽,不免恋恋不舍,而且他一走之后,自己失去凭依,那漂泊的日子可是不容易打发的。
想了想,决定随李公原入蜀,于是他说:“李大哥,蜀中的名山大川,在我向往已久,你带了我去吧。”
“不必!”李公原摇摇头说,“明年春闱,你须应试。而况蜀道艰难,何苦跋涉?”
长途跋涉,吃一趟辛苦他倒不怕,只是千里迢迢,好不容易到了京师,最大的目的,就在应礼部的考试,猎取一名为天下读书人所一心追求的“进士”。入蜀以后,势必放弃应试,那是大违本心的。再又想起柳青青祝告上苍“愿韩夫子早登上第,衣锦还乡”的话,越发觉得自己的打算是行不通的了。
“君平,你放心!”李公原知道他的难处,安慰他说,“我虽回蜀,必不会丢下你不管。我自有安排,仍旧能够让你在京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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